前幾天去多倫多大使館辦事,多倫多離我家本來也就四十幾分鐘的路, 我卻開了一個半小時。高速往多倫多方向去一次堵一次,去二次堵雙次,而且有不少路面不好,時速只有20幾邁的時候好多。開始的時候為了緩解情緒,我在車裡聽新聞,自己哼歌,後來堵的實在不耐煩了,我哼歌的聲越來越大,鬧心到生氣就時不時罵幾句。由於車速慢,倒是多倫多市裡的面貌讓我可以看的仔細了,看到如此的市容,我頭腦里忽然有四個字:滿目瘡痍。到處都是construction,樓與樓之間的距離太近,有的只有巴掌的距離,路邊堆放著砸下來的建築垃圾,灰塵,紙片子,塑料袋隨著風到處飛,建築工人們穿著髒兮兮的工作服,面無表情,逼仄的小窄道只容下並排兩輛車,還經常有右側的車道被停靠在路邊的車佔去。
記得我剛到加拿大的時候,路面很乾凈,夏天的時候孩子覺得好玩,經常光著腳在路上走,沒有什麼灰塵,現在再看,如果還光著腳走,不一定粘上什麼呢,想一想就覺得噁心。除了到處都是construction,整個城市被高聳的摩天大樓遮擋得很厲害,不僅視野受限,而且壓抑憋悶的不舒服,是哪個奇葩設計的城市建築,多倫多市政府人員能夠允許多倫多變成這樣,是利欲熏心的無良奸商,無恥政客?樓那麼高,而且彼此的距離那麼近,樓與樓之間的人恨不能打開窗戶就能跨步到另外一個樓去。就是這樣的市容,還到處都是construction呢,是不是要把每一寸地都蓋上樓才算完事呢?雖然縱目望去很困難,但是整個城市沒有一點異國風情,倒是讓人忽然有回到國內的城鄉邊界,哪個村,哪個鎮,哪個鄉的感覺。現在用髒亂差形容多倫多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當然多倫多也有美的地方,但是相比於城市裡的髒亂,美也沒了心情。
好不容易到了,我把車趴在路邊,裹緊大衣朝使館走去,使館邊上有幾個人站在一橫幅旁邊,閉著眼睛在那練功,上次來也有人在使館門口練功拉橫幅,橫幅上寫著「法輪大法好」,到門口的時候,站在那的一位婦女攔住我,要給我一個只有2,3 頁紙的一個類似傳單的東西,我說謝謝,暫時不用。她說:「拿著吧,對你有益處。」我沒有接,她有點失望的把那張傳單又舉了一會,見我進到使館院里了才收起來。這些人是法論功人士,可是為什麼在大街上練功,不在家裡練?天氣依舊寒涼,還有老太太也在那練,有礙觀瞻吧?而且,不怕凍著?。。。
使館里人滿為患,不少孩子哭鬧,一般都是一家好幾口人來辦事,一家人每人佔一排,誰先到了就誰先辦。使館內好幾處不能使用手機的圖示,可是人們照使不誤,即使有工作人員提醒他們,他們也還再看一會才收起來。而且摁葫蘆瓢起,用手機的此起彼伏,大家堅信一點,就不信那個邪,手機就用了,你敢把我怎的?
我需要複印些文件,走到複印機那一看:out of order. 我問一個工作人員,他說壞了。我說使館這麼重要的地方,印表機不應該壞了沒人理。他說不是這樣的,有好多人根本不看用法提示,提示要求每次投硬幣的時候要一個一個的投,可是這幫人一下扔進去一把硬幣,複印機智商低,需要時間反應一下,他們就等不了,在複印機的按鍵上一頓瞎按,反正看不懂英語,按對哪個算哪個,每天這麼瞎按,什麼樣的複印機受得了?所以就總壞。
唉,沒辦法,遇到這樣的人你能怎樣?不遵守規則,不替他人著想都慣了,已經融進血液里了,回想起跟我抱怨複印機問題的那個人,談到那些瞎按複印機的人時候的表情,真是覺得對於某些人來說,愛護公共設施,替周圍的人考慮,不給別人帶去不必要的麻煩,是他們一輩子也學不會的課程。
辦完事該回去了,路上還是要經歷堵車,想起一個朋友說,他輕易不來多倫多,這裡有著非理性的建築,非理性的城市規劃,還有很多非理性的人,咱們沒有改變誰的意思,只是做好自己,別成為非理性的另一員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