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動物的『個體自由』

川普老賊被我們削回成老賴之前，流竄到此地來扇乎他的粉們。超級傳染源來了，當地政府很貼心地為老鄉們提供了大量的口罩，在會場入口處滿滿地堆在桌子上。從新聞報道畫面上看，取用的人當屬於稀有或者不如說是滅絕物種，老鄉們擠叉叉聚在一起臉紅脖子粗喊著粗悍的口號：「把她關起來！」兩星期之後，當地的新冠病例就如預期地飆到了高水平。

如果我的觀察不錯，這種聚集感染勝地之外，老鄉們還大多數接受口罩的。對此我要對他們表示一下敬意！商店裡沒有帶口罩的極少極少，有的話估計也是偶然忘了。這個錯誤我自己也犯過，有一回騎車遠足，到了午飯時間路過一家商店進去進去抓了個盒飯，往交錢處走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忘了口罩，趕緊掏出來戴上，真覺得很不好意思啊。其實鄉下的商店裡人不多，一般都達不到聚集的水平，更離有組織的超級傳染活動相距遙遠，戴不戴口罩只是守不守規矩的一個標誌。

老鄉們並不那麼傻，可為什麼到了超級感染活動上就是不要戴口罩呢？據說這是為了表達對個體自由的追求 - 政府不可以管俺戴不戴，不管是帶什麼，口罩、頭盔、安全帶、安全套，戴不戴都是俺們的自由！但是我有些不同的解讀。我以為，在這樣的一個集會上，如果有一個人選擇戴上口罩，他才是在負責任地表達個體選擇的自由，而同大家一起都不戴不過是一種從眾的表現，有個同儕壓力（peer pressure）在暗地裡作祟，其與自由選擇恰好在背道而馳著。

個體自由的選擇常常是倒是艱難的。我曾在「世界最著名舉手圖」中提到的August Landmesser先生做了這樣的選擇。當所有人整齊劃一向著希特勒行納粹舉手禮時他選擇了插手而立 - 一個可以威脅到自家性命的選擇。一起行舉手禮，一起不戴口罩，都與自由並無關聯。

人類是一種社會動物，當社會動物談論起個體自由時常常不免要思維混亂概念不清 - 選擇了生活在群落裡面的他們其實已經選擇了個體自由的缺殘。真正的自由，如我一再強調的，只屬於那些獨行者 - solitary anima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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