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下午茶老哥兒幾個都湊齊了,我乘機搞個小調查研究:
「讓我摸摸你們的反骨好嗎?」
「什麼是反骨?」
「Occipital Bun。」
牛頓和達爾文不約而同伸手摸了摸各自的後腦勺 - 達爾文老頭是此事的大學問家當然一點就通,牛頓卻是萬事皆通的傢伙,什麼學問都繞不過他去的。
馬克思老頭不配合,亂搖著頭說:「誰也別想碰我!」
我勸他說:「你都死了,幹嘛還要怕碰?」
我的這個說法實在太過非人。老馬用他的正反合邏輯辯證了半天,竟然無言以對,只好不情願地梗著脖子由我伸手摸了摸他腦袋後面。
「都有反骨!哈哈!」
「你想證明咱們哥兒幾個都有'反骨'」?愛因斯坦好奇地問。
「那倒不是的。尼安德特啦。」
「Neanderthal」,達爾文接過話頭,「頭骨比起智人來前後略長,Occipital bun十分明顯,brow ridge凸起「,他不自覺摸了摸自己高高的眉脊,「鼻子也更大些。 … 我當年曾經親手摸過一個這樣的頭骨,可那時候還沒人知道什麼尼安德特。我也不知道,死後好些年才知道的。」
「為什麼管它叫'反骨'呢」?愛因斯坦就是好奇心重。
「中國那裡一種相術的說法啦,說是長著反骨的人比較不安分。」
正閑扯著,茶館旁邊晃過一長一短兩個東方人的影子,橫過馬路朝街對面一家湘菜館踱去。馬克思努一努嘴:
「阿毛阿鄧,這二位也是長反骨的吧?」
「大錯!拉大旗當虎皮的,都沒有反骨。」
「我這心裡頭不舒服,求摸摸,打一巴掌也行啊」,馬克思的猶太佬自嘲式幽默找到了用武之地。
「哈,哈哈!哈哈哈!」 老哥兒幾個一通亂笑,驚得一長一短兩影子不住四下張望,好似兩隻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