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早期去武漢出差,相聚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臨別之前,該朋友堅邀共䢟古琴台。
當時,古琴台已相當破落,高高的土台、亂石以及自由成長的陰森大樹。幽靜之中,仍可讓人有脫離塵世之感。二千六百多年前的景象仿若再現:俞伯牙坐在山崗亂石上低頭彈琴,旁邊流水潺潺;鍾子期仰卧在旁,目極遙遠天際,靜心傾聽悠揚入耳的琴聲。
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琴而志在高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選之間而志在流水,鍾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湯湯乎若流水。」
後來,子期死了,伯牙砸碎了心愛的古琴,發誓再不鼓琴,因為再不會有人象子期那樣聽懂伯牙的琴聲:「士為知己者用,女為說己者容。「
宋朝琴學理論家朱長文(1039 —1098,字伯原)考證了鍾子期與同時代著名音樂家鍾儀的關係:鍾子期,楚人鍾儀之族,伯牙之友也。
鍾儀,楚國共王(公元前601–前560年)時代人,隨楚令尹子重征戰晉國被俘,即歷史上著名的「楚囚」。晉景公因喜愛鍾儀彈奏的楚曲以及其鍾儀不卑不亢、忠心楚國的情操,將其釋放。
東漢著名文學家王粲在《登樓賦》中嘆道:鍾儀幽而楚奏兮,庄舄顯而越吟,人情同於懷土兮,豈窮達而異心。
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噂沓背憎,職竟由人。願上帝寬恕惡人,赦免罪行,保佑那片楚文化發源地上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