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拿馬文件引發的深層思考

巴拿馬文件引發的深層思考

 一劍飄塵 

以前我也會用秒刪這個詞，形容我的文章被刪除的速度之快。但是，一般情況下，也都是有個幾分鐘的時間滯后。特別是用其他 app 發到微信上，常常是微信封閉了，通過瀏覽器還快車看。但是今天早上寫了一篇關於 巴拿馬文件的文章，真正被秒刪了。文章通過微博發到微信，剛剛打開，就被刪除了。顯然，這是系統自動刪除，根本就沒有舉報這個程序。這說明巴拿馬文件在中共權貴的眼中，就是毀滅性核彈了。中共權貴對於任何揭露他們貪腐內幕的新聞，都是當做最重大的核彈處理的。比如郭伯雄貪腐，現在認定只有幾千萬。連一個普通的市長層級的官員都不止這個數字吧。

巴拿馬這個核彈出來，許多人義憤填膺的，求著我寫文章分析。我今天早上就說了：有什麼可以分析的呢？這不過是冰山一角。目前被發現的政治局前任、現任常委級別的，就有9個家庭牽涉其中。民主國家已經有兩個總理因此辭職——注意區別：這些民主國家的官員註冊離岸公司，並非是貪污了公款，而僅僅是通過這種離岸公司避稅而已。但是，中國權貴呢，無疑都是貪腐的錢。所以，巴拿馬立刻就成為網路屏蔽詞。我估計現在中南海里，一定有人恨不得讓金三胖子發顆核彈把整個巴拿馬核平了。

巴拿馬文件，僅僅是一家中介公司的檔案而已！就已經牽涉到上千萬的文件。所以，裡面到底有多少中共權貴，還根本不知道。現在暴露出來的，只是比較著名的政治局常委級別的。其他還有多少政治局委員？中央委員？因為都不是特別著名，所以，並沒有被國際記者調查聯盟挖出來。這還需要很多的工作。而且，這還只是一家中介公司的資料被曝光。其他還有多少同類中介公司在幫助中共權貴轉移資產呢？可以想象一下。

實際上，我並不關心這個數量。我們真的還需要這類被曝光的證據嗎？我們就在現實生活中挖掘，就很多了。比如我早上的文章說的：鄧小平外孫女兒的丈夫吳曉輝控制的安邦保險，十年時間聚集了十萬億人民幣的財富。前年花了19.5億美金高調買下紐約華爾道夫酒店，包子到訪美國就是下榻此處。今年更是投資60億美金買下美國一家高檔酒店集團。就在昨天，國內的一個朋友跟我說，他們家鄉，現在老百姓想在銀行提取1000美金都非常困難，必須出示許多證明，還需要有海外關係。而這家安邦保險，卻幾十億、上百億美金在美國市場投資，眼都不眨。不要說這些錢怎麼來的，一家中國內資保險公司，如何把這麼多人民幣換成美元，就是大問題吧？人民幣不是自由兌換貨幣！所有這一切都是媒體公開報道的，在中國大陸都沒有被封殺的新聞。所以，我們還需要知道巴拿馬有多少權貴嗎？只要想想安邦保險裡面有多少貓膩吧，而且是如此肆無忌憚。我敢打賭，如果有獨立檢察機構調查的話，安邦保險的每一張美鈔裡面，都沾染著中國人民的血汗！

就在今天早上，一個讀者問我：你寫這些就不怕引來權貴的報復嗎？我當然怕！但是，我更知道：相對於中國大陸的許多人來說，我已經算非常安全的了，畢竟有一個美籍身份保護著呢。大不了，上央視為嫖娼道歉罷了（雖然我從不嫖娼）。如果我不寫，中國大陸人寫的話，可能要面對的風險更高。而且，我還知道：如果每個人都害怕，就沒有人是安全的！只有所有人都不害怕，每個人才都安全。而且，我更知道，寫得越多，害怕的就越會是那些權貴。他們的權勢是建立在我們害怕的基礎上，建立在封鎖信息的基礎上。只有更多地揭露真相，才可以剝去他們道貌岸然的畫皮，人民才會越來越不再怕他們。中國現在的黑暗是歷史所罕見的。如果能夠打破這份黑暗，即使有所犧牲，又有什麼可怕的呢？何況不過是牢獄之災，身體遭點罪而已。而且我還相信，專制政權必將完蛋，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權貴們為什麼如此瘋狂地通過離岸公司轉移資產？安邦保險為什麼如此瘋狂地投資美國？如果他們覺得這個政權可以萬世永續的話，有轉移資產的必要嗎？所以，真正害怕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

我總結過專制政權的一個重要規律：領袖撒幣遞增率。這個撒幣是雙關語，一方面是對外撒幣遞增。慈禧所謂：量中華之物力結萬國之歡心。越是政權末期，政權對外撒幣的力度越大。最近兩年更是發展到不僅撒幣，還發展到同時歌頌所在國作家名著的地步。也是醉了。

撒幣第二個意思，當然就是撒幣遞增定律的重點：傻逼程度越來越高。為什麼領導人會越來越 SB 呢？因為專制制度的選拔人才的機制是一種逆向選拔。在專制體制下，公權力系統的人才選拔是由上而下的選拔。所以，下層官員對於上層官員負責。如果僅僅這樣，也沒有大的問題，因為民主體制下，在公務員範圍內，也同樣存在上選下的問題。但是，民主制度下的行政領袖（比如市長、州長、總統）都是民選。這就決定了，這些行政首長需要對老百姓的選票負責，而無需媚上。所以，他們在選擇自己的官員的時候，也必然會選擇能力強的人。因為能力強的人才能夠替他把事情干好，而且能力強的下屬也不會對上級的民選職位產生威脅。兩者選拔系統不同。所以，許多民主國家，看起來選了一個並不是能力很強的行政長官，但是國家運作還是非常正常。因為行政長官可以是能力不強的帥哥，如果選民們都是外貿協會的。但是，帥哥為了不讓選民失望，一定會找一些能力強的人做自己的部屬。美國這麼多年下來，一共44人當過總統。實際上絕大多數業績一般（當然，本來非戰爭狀態下也沒有不可能開創什麼業績）。但是，這個民選系統，保證了總統下屬都很厲害，基本不是靠溜須拍馬上台的，而是靠自己的能力。所以，民選領袖不存在SB遞增的規律。有可能會選上 SB，但那是一種隨機事件，不會必然越來越 SB。比如，我就覺得奧巴馬是個大 SB，但是他沒有權力選下一任總統。這就決定了，他下一任總統的智商一定會高過他：他都 SB 到那樣了，美國人民總不至於再選個白痴吧。

而專制體制下最高領袖是前任選出來的。在權力不受約束的情況下，這個選擇就完全在於前任的智力水平了。而因為，整個系統都是上選下，都是下面對上面負責。所以，沒有任何官員是需要對民眾負責的。這種情況下，官員的能力是根本就不重要的，下級的媚上才是必須品。一個官員經過這種媚上系統幾十年的歷練，基本上到了獨擋一面的時候，已經成為廢人。所以，可供選擇的官員能力出眾的已經寥寥無幾。

而上層官員對下層官員、特別是接任自己的官員，也更看重的是忠誠度。一般來說，聰明人，肯定不夠忠誠。為什麼中文裡用愚忠來形容一個人呢？把忠誠和愚蠢聯繫在一起？這是有道理的。人最忠誠的，其實就是自己。中國官場幾乎都找不到對老婆忠誠的人，憑什麼要忠誠於上司呢？所以，用忠誠作為選擇繼任者的標準，實際上並不可靠。但是，上司對於下屬的操控，是專制體制下的一種必須品。特別到了國家最高層的領導地位，那是可以生死予奪的。最近郭伯雄的案子也見報了。實際上，專制體制下的那些位高權重的，哪個沒有問題呢？這種情況下，上司選擇繼任者的唯一標準並非忠臣，而是：愚蠢。

原創不易，先做個廣告再繼續：一劍飄塵，美國華裔作家，歷史第一部關於64的長篇小說、中國禁書：「天安門情人」作者。掃描二維碼，訂閱微信公眾號：yjpc15 

因為一個愚蠢的下屬，才是可以被操控的。在中共的體系中，薄熙來相對來說，還是一個有能力的領導人，無論他的政治綱領如何——坦白說，我並不相信他真的是一個毛左，他只是利用毛左的群眾基礎罷了。薄熙來一直以來的表現，在個人能力上要比包子強不知道多少倍。但是，正是因為他表現出了太強的能力，所以最終不可能上位。因為他不夠愚蠢，就不容易被上司操控。他這樣的人，能夠走到西南王的位置，已經是依靠家族背景能夠走到最遠了。如果他沒有家族背景，最多停留在省級罷了。雲南那個仇和，也屬於中共官場力的比較有能力的吧。最終不過一個省委副書記，就鋃鐺入獄了。

所以看看中國的官場現形記，你可以發現許許多多的官員，要麼是連常識都不懂的，要麼就是公然否認常識。我們還是用這個巴拿馬的例子。在外交部的記者招待會上，巴拿馬文件是重點。但是，外交部發言人四次面對不同海外記者的同樣關於這個事件的回答都是：這是捕風作影的問題，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拜託，趙國7長老，三家名立其中。李月月鳥（這是前任長老）的女兒李小琳女士的護照複印件都被公布了，還是捕風作影？作為外交部發言人，知道公布巴拿馬文件的國際記者調查聯盟的權威性吧？這應該是外交部發言人的專業素養吧？

當然，我相信外交部發言人的專業素養一定不低於我。他不過是睜眼說瞎話罷了。這是他對上級表現自己的忠誠的時候，當然也就要表現得越愚蠢越好了。

在專制體制下，做官的第一要務是有背景。如果說家庭背景在過去是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樹，現在已經變成了中共系統下的安全證書。陳雲所謂：自己的子女放心。就是這個意思。反貪反了三年，被整肅的官員幾萬，紅色家族被反了幾家？因為是自己人。第二要務就是要表現得愚蠢，沒有自己的思想。甚至要像這個外交部發言人一樣，連自己的專業都要表現得糊裡糊塗。

專制制度的威權遞減定律，就是在這批官員競相表現的如此愚蠢的情況下，完成的。我曾經在以前的一篇文章中說：中國領導人從毛、鄧、江、胡、習，一代不如一代。如果用動物比喻的話，就是恐龍、財狼、狐狸、貓、老鼠。不用過街了，就人人喊打。

寫到此處，我再總結一下專制制度的第三個定律：人心渙散定律。薩達姆當初和美國對抗，是因為自覺有裝備精良的共和國衛隊，這些部隊都由薩達姆的親信帶領。美國在出兵之前也是非常嚴肅地看待這支部隊。但是，真正戰爭打響以後，投降最快的，也是這支部隊。這就是專制制度下的悲哀：平時看起來非常忠誠的人，遇到危急關頭也是一觸即潰。很簡單：人心散了。人非動物，再愚蠢的人，也有一定的思維能力。包子上台，是江系的運作結果。為什麼首先倒霉的都是江系幹將呢？因為包子雖然一介工農兵大學生，只會背書名。但是，他還是有自己的思考力的。他以前的唯唯諾諾，都是對於權勢的屈服。但是一旦自己有了選擇的自由，他就要從自己的利益出發。不拿下江系的幹將，他自己的政權如何穩固呢？連包子這種登天了的，都是如此，何況下層？中共政權民心盡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是專制體制的規律。人跳得再高，跳不到月球上。這是物理規律。社會也有規律。我總是講無限主義，看看現在的美國，早已經進入了發揮個人無限能力的階段，這是人類文敏發展的方向和規律。而專制社會，為了維護它的統治，必須壓制人的創造能力。因為它要限制人獲取信息的自由和言論的自由。這就是在違背社會規律。這和中國幾千年的歷史，沒有什麼區別。所以，我對於中共的倒台，是樂觀的。就是一個時間的問題罷了。

中國現在缺乏的只是一個導火索罷了。一旦導火索點燃，這個政權就一定土崩瓦解。這也是為什麼巴拿馬文件出來以後，會遭到如此嚴厲封鎖的原因。因為，這就是導火索。現在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是中共倒台的導火索。所以，中共維持這個政權的成本越來越高，需要的資金越來越多。這都是通過剝削中國老百姓獲得的。而剝削老百姓越厲害，老百姓的反彈也就越大。反彈越大，就需要更多的錢維穩。這完全是一個惡性循環的過程。中國老百姓忍受力再高，也總有一天會被壓垮的。中國歷史上，每個王朝覆滅，不都是這樣一個惡性循環的過程嗎？有人說現在是熱兵器時代，不容易推翻一個政權。辛亥革命，難道不是熱兵器？孫中山發動那麼多次起義，解決什麼問題呢？都失敗了。最終是清王朝自己的軍隊起義。所以，兵器無論冷熱，都是掌握在人的手裡。當然，我還是不希望發生這樣的暴力革命的，因為暴力革命的結果很難掌握。但是，真正要是發生暴力革命，也不是任何人希望就會發生，或者不希望就不發生的。

作為民眾，我們應該用自己的理性思考自己的前途、思考國家的未來。許多中國人不關心政治，一來是害怕，二來覺得無奈，三來是覺得事不關己。

害怕完全沒有必要。你就是在網路上轉發一下帖子，議論一下時政，怕什麼呢？最多警察請喝茶，又能傷害到你什麼？警察也是人，如果有喝茶的機會，到時應該和警察好好講講道理。我相信，有許多警察比你們還明白。而且，現在議論、轉發的人這麼多，警察管的過來嗎？警察管的過來，也是一種成本。所以，轉發、議論、咒罵共產黨，都是推牆的手段。因為增加這個政權的維穩成本。

無奈的話，如果你一直什麼事情都不做，就不僅僅是你現在無奈，而是你兒孫在未來也要繼續無奈！不想自己的子子孫孫都在這樣的壞境下繼續被奴役，最好現在從你自己做起就不要無奈，而是力所能及地爭取！爭取什麼呢？首先就是言論自由！就是不讓網路隨便能夠刪除揭露真相的帖子。真相揭穿了，這個政權也就差不多到頭了，你的無奈也就消失了。多轉發這類的帖子。

到了這樣的地步，還覺得政治事不關己的，我只能說是白痴了。人家包子能夠裝痴裝成總書記。你裝痴的目的是什麼？政治關係到你的房價、關係到你的醫療、關係到你的工作機會、關係到你和權貴們法律面前的平等權利。

如果說民主國家，政治的影響力有限，還有點理由。因為政治人物的權力是被限制的。專制國家，可以說，政治就是一切！我們完全可以把生活中一切不如意的事情，都歸結為政治原因。這也是為什麼，我非常反對中國一些所謂的自由主義者、客觀主義者們鼓吹的自私：只關心個人生活狀況，不關心其他人、不關心社會。如果在民主社會中，這樣生活是可行的。但是，在專制社會下，做鴕鳥的結果就是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不推翻這個制度，想在這個社會裡獨善其身，即使你的良心都被這些土鱉大 V 熏陶成了黑色，專制政權造成的社會惡果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今天不找你，明天也會找。看看最近網路上轟動的那個和頤酒店的女孩被拉扯的案例吧。為什麼一家有案底的酒店，能夠繼續經營？這不是這個社會的腐敗造成的嗎？只要賄賂警察，就可以違法經營。為什麼人心那麼冷漠？這不是這個社會一再發生的那些貪贓枉法的事情，讓人心變冷了？就是這個政權希望的！人心都冷漠，人民才會四分五裂，才沒有力量對抗這個政權。

在專制政權里，除了受害者，就是權貴。如果你沒有那個能力在巴拿馬名單里佔有一席之地的話，你就應該知道，你不是權貴的一員，而且你的子子孫孫也進入不了那個階層。中國階層的固化，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你現在是一介平民，也不要指望自己的子孫能夠有多大的出息了。

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吧，我說你呢：在網路上刪帖的傢伙！你在巴拿馬有離岸公司嗎？沒有的話，你刪帖那麼積極幹什麼呢？靠刪帖，你買得起北京的一間廁所，還是買得起上海的一個車棚呢？

轉載請註明：一劍飄塵，美國華裔作家，歷史第一部關於64的長篇小說、中國禁書：「天安門情人」作者。掃描二維碼，訂閱微信公眾號：yjpc15 

2016 04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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