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人喜歡自命清高,其實所謂的清高不過是用虛偽來掩飾自己的清貧與無奈。走在街上,看到農村婦女偷顆蔥裝到兜里,讀過書的都會搖搖頭,心裡說句沒素質的鄉下人。可是,如果有機會,干起出賣靈魂出賣尊嚴的勾當就完全是另副嘴臉。
在中國,書店和圖書館被盜的書太多,很多雜誌和書籍中被人撕掉部分內容,文化人不覺得羞恥,所以有了「偷書不算竊」的高論。在美國讀書時,圖書館的中文報紙經常被偷回家,偷的人毫無羞恥,看見的同胞學生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有人說,你這是污衊中國,別的國家就沒有這樣的事嗎?有,那裡都有,但是很少有別的民族和國家的知識分子像中國一樣無恥。
我剛開始工作的科室曾經是中國最強的學科之一,文革前有六名高級研究員,其中有四個死於文革。同事講,有的被倒拖著頭朝下下樓梯,拒不認錯的被灌大糞,干這些的都是一起工作的所謂知識分子。更可恥的是,事後痛哭流涕檢查,說自己是思想覺悟不高,犯了路線錯誤。我就不明白,這些人做這些事,真是為了偉大領袖毛主席嗎?毛主席知道您做的這些事?
我在進修中醫時,曾經同時選修中英文課程。同樣一個學校,中英文班的管理完全不一樣標準,因為英文班基本上是美國人。就以學生來說,中文班考試作弊是普遍現象,老師也放任,不覺得有何不妥。英文班外國學生學中醫更難,大部分人最後都難以堅持,但是考試真的沒有人作弊。日常生活中,中國人為了身份,為了上學,為了工作,編造成績單,偽造畢業證,假冒別人論文,不是個人行為,簡直成了風氣和習慣。清高?算了吧。
有人說,為了生活也是無奈,可以理解。那麼,有人能告訴我,就在這裡,有多少人轉帖別人文章不加註明?這是年幼無知還是生活所迫?更奇怪的是,有人建議論壇轉帖加註反而遭到圍攻,覺得是多管閑事跟誰過不去。我真的很難理解,一個人,一方面教育別人要誠實做人,要有健康心態,一方面干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絲毫不覺臉紅。難道因為沒有人追究就無所謂?如此來說,偷東西只要不被抓住就不是小偷了?自己不說,不等於自己不知道在盜竊,別人不說,並不等於別人不知道你的虛偽。你捂上了自己眼睛,觀眾也捂上眼睛,可是你屁股還是光著,皇帝的新裝是遮不住羞的。
盜竊就是盜竊,盜竊還要理直氣壯的,就是無恥。中國的知識分子沒有骨氣,沒有良心。自己看不起自己,能怪別人歧視嗎?多去遊行幾次就不被歧視了?一個人也好,一個群體也好,或者一個國家,尊嚴是贏得的,不是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