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在紐約的大學讀書,一年二個假期是必須去打工賺學費的。
王先生說找工作並不難。去中國城一個叫唐姐的開的職業介紹所,她專門給留學生介紹去中國飯店打工。
留學生當然當不了大廚,連炒鍋也做不了,只有做服務員和送外賣。
每個飯店的服務員都有幫幫派派,尤其是要同鄉人,因此大多數留學生只能夠做送外賣。
唐姐安排王先生去一家中國飯店送外賣。
這飯店在中城,周圍有許多商住樓,還有幾個住宅區,都是獨立的住宅房子。
王先生去了。這飯店已經有二個人在做送外賣,一個也是留學生姓金,另一個看上去是當地的華人姓關。現在加上王先生是三個人送外賣。
王先生去了一天,姓金的因為大家都是留學生,就給王先生說明了這送外賣裡面的許多竅門。
他說,這裡的外賣單子的安排都在前台張小姐手裡,她給你什麼單你就送外賣到單子上的地方,這裡很有講究。
他說,這裡送外賣最累的是送外賣到商住樓的辦公室,停車難,自行車很難放,進門難,看門的高興就讓你進去了,不高興就會刁難你。而辦公室里的人給小費往往是很吝嗇。
送外賣到住宅區,這裡比較方便,但是這裡很不安全,許多送外賣在這裡被搶被無辜毆打。
他說,送外賣的講究的是小費,這是打工的目的。張小姐是很有經驗的,一看單子就能夠估計這主顧大概能夠給多少小費。張小姐往往是把小費高的單子留給關先生,輪不到我們。
王先生在飯店做了好幾天了,每天送的外賣單子大多數都是跑商住樓,住宅區也去過幾次。
王先生還是很幸運,去商住樓,進門還沒有遇到麻煩,去住宅區沒有遇到壞人。不過王先生與金先生一通氣,金先生認為王先生收到的小費是少了點。
一天中午,張小姐發單子,張小姐對王先生說關先生有事不來了,他的單子就給你了,因為金先生忙不過來。說了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王先生一看單子,這幾個地址就在附近,這地方是一片小的公寓房子。
王先生按地址到第一家。這個小公寓門口鐵門緊閉,紐約這些小公寓居民為了方便往往是鐵門敞開,有些公寓的鐵門剛修好又被人破壞了,所以很少能夠關閉的。
門口也沒有對講機,王先生只有用力敲門。敲了許多時候,才聽到裡面有聲音。一個中國老女人在裡面問,外面什麼人,估計還在小洞里張望。王先生說是送外賣。老女人說怎麼不認識你。王先生知道她是指關先生,王先生就說關先生不做了,換我來了。老女人聽了,這才開門。
進門,老女人帶王先生上樓,老女人推開一房門,一面問誰叫了外賣,裡面有人說是阿X叫的,又說阿X在忙,叫送外賣的等一等。
老女人做手勢,叫王先生進房間去等。王先生步入房間,一看是個起居室,裡面傢具很少,只有二隻沙發,再一看,沙發上坐著二個年輕的中國姑娘,二個人差不多都是全身赤裸裸,只有腰上有一條帶子。她們也不理睬王先生,還是自己在談著什麼。
王先生差不多等了十分鐘,從裡面房間出來一個同樣赤裸裸的姑娘,接過王先生的外賣,同時給了小費。
王先生又送外賣到第二家,遭遇也差不多。
回到飯店,王先生把經過講給金先生聽,也告訴金先生,二個單子每個單子飯菜是二十元左右,卻收到二十元小費。
金先生說,這就是張小姐今天對你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的原因,這讓你開闊了眼界,原來這好處是關先生獨霸。
金先生說,你不必去想這些姑娘怎麼怎麼,這些操皮肉生意的姑娘,出手特別大方,也是她們自己的一種心理平衡。這些姑娘在紐約混是很不容易的,據說這些房子都有幾個通道,有事就馬上要溜。
王先生說,一個假期下來,他去這些地方送外賣不下幾十次。他一個假期收到的小費,差不多大多數是這些姑娘給的。
王先生說,見面次數多了,人總是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是會留在人的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