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郎普的主張被譽為是對美傳統、乏悶的政治生態的顛覆,令人耳目一新,為尋求美國政治領域改革的民眾所擁護,期待他能成為新的總統,帶領美國走出不同尋常的蛻變之路。
就我所觀察和思考認為,他的勝算機率不大。因為主宰美國政策和命運的決定性力量,並不和他是合力同道的。
但如果他能打破常規,問鼎大位,他會是什麼樣的總統呢?我認為有一人可類比,這就是中國「改革總設計師」鄧小平。
總體上,鄧和特更應該被定位於戰術家,而不是戰略家。作為對世界上舉足輕重的國家的領航者,鄧以他獨特的帶有明顯個人性格的思想,甚或不成熟的觀念,總體指導了中國的改革運動,取得了令人驚訝的經濟發展奇迹。但是從深入了解中國國情的人士看來,其它方面的改革,或者變化並沒有同步取得進展,比如政治體制,政府體制,法制,官僚體系等,甚至在民生公正、生存環境、社會穩定等方面則乏善可陳,甚至造成了驚世駭俗的貧富差距。
這基本上是由於在改革伊始,缺乏社會總體戰略目標和規劃而致,根本原因就是沒有一個或一群超越戰術家的戰略家引領,只能是實行走一步摸一摸石頭的機會主義路線,為什麼?沒石頭可摸的時候,就會迷茫了,只能陷入戰略模糊,戰術應對局部和突發事件的混亂狀態。
特郎普自參選以來,所關注和表達的思想,至今還沒有一個概括的、總體的戰略思路,對美國過去的認識和對將來的規劃,以及對美國國內外事務的認識,極具個人特性和商業思維定式。比如針對邊境問題、恐怖威脅、外交事務、國內政治、經濟改革等,他的觀點的表述基本是零碎的、即時的、實用主義的,帶有鮮明的以自我利益為中心,特別是經濟利益衡量作為槓桿的商業化思維痕迹。
這與願意著眼於短期利益優化的民眾,和部分政商界人士的觀點不謀而合,而受到這部分選民的歡迎。
問題在於當一個國家的首要人物,把政治利益的考量置於其它利益之後時,他怎麼能保證其它利益的實現?尤其是作為世界既有秩序的制定和維護者的美國?
如果不計較文字的感情色彩的話,是不是可以這麼說:現有世界金融、政治、軍事秩序的穩定就是美國最大的利益,維持這個秩序就是維護美國利益,而美國在全球的戰略利益關係到美國民眾的整體和個人利益。
那麼特郎普說要讓美軍常駐國出資買美國的保護傘,讓各國自掃瓦上霜的外交思路,能不能保證美國國家和民眾的利益呢?答案基本上是否定的。
所以,從這個角度分析,特郎普與鄧是有共同特點的。他們是高超的短期的戰術大師,但肯定不是卓越的戰略家。戰略家需要至少具有超越50年到100年的眼光,去開創腳下的路,不是頭痛醫頭,腳癢就抹止癢膏的經驗主義者或實用主義者。
特郎普有機會成為美國新時代的總設計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