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天命之年,驀然回首,彷彿彈指一揮間,半個世紀即逝。
少年壯志,隨逝去的時光而去。再也不言理想,不談志向。安居於陽光普照之地,安樂於日日與妻兒同居。淡飯粗茶,布衣陋室,與太座並肩,與家人同樂。戌寢寅起,勤於運動,步行小跑,心爽體康。大頭觸枕,即入夢鄉。
仲冬之晨,大草坪上,綠白相間,白露為霜。陋室周邊,霜天紅葉,白雲藍天,令人心曠神怡。
紅霞報曉,喚醒萬物。黎明即起,短褲T恤,精神抖擻,披著霞光,踏霜健步如飛。神采奕奕,步伐輕盈,一日二英里,至汗香四溢,沖涼沐浴,開始一日之生計。
不亦樂乎?不幸福哉?說不幸福,說不快樂,實在難以開口!
可靜下心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客居之情,異鄉之感,隨著時光的逝去,越來越強烈起來。
沒有長城,沒有長江。沒有黃山,沒有黃河。沒有詩經,沒有離騷。不見蜀道難,無東籬處釆菊,尋不到春江花月夜!
屈指二十載,這異鄉,卻是今生度過光陰最長的地方!它不是故鄉,又似故鄉。它似乎是沒有根的故鄉,是浮著漂著的故鄉,是我找不到自己靈魂的故鄉。
范爺鼓勵,去國懷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歲月蒼蒼,老之將至,淘氣無志,不知魂歸何處?
父親古稀時的墨跡,給我的婚房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