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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這一篇小文我們就回答一點答應了讀君而未回答的問題。
演繹《水滸》的書好多,多到不勝枚舉的程度,可是對花和尚魯智深,或者稱為延安府小種經略公帳前開了小差的正營職待遇的提轄魯達都是怎麼描述的?
正義勇猛粗魯外加不好色不貪財?讀君問我怎麼看此人的,我說這老魯乃是水滸中的一個情種你同意嗎?
當然有一點考證,也許並不怎麼準確,但多少也還是有我的道理的。
在施耐庵君的書里,一個人在書中出場謂之「出世」。自魯達出世,再後來變成了魯智深,所有的人生關鍵性的轉折,都是由女人而引起。
真的嗎?真的。
比方說,魯達本人是軍官,又駐在當時大宋邊境的延安府,屬於邊防軍了。再往外頭走一點就與契丹接壤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即使是在重視文官勝過重視武將的宋一代,他的身份職務也仍然會被重視,因為這是前線。
他自己也重視自己的這個軍官身份,表現在他以上帝的口吻與被救濟對象說話。
老魯人生中第一次出大事的時候,恰是在前線無戰事,他本人天天東遊西逛,交些名不符實,低端小氣不上檔次的好漢李忠這樣的人喝個小酒、闖點小禍什麼的。後來,你道怎麼樣,他們喝酒時聽見了一個女孩子在哭,魯達的毛髮皆豎——他緊張地回頭望去,見一個……喂喂,講刨墳掘墓的書場子在隔壁。
繼續繼續,魯達毛髮皆豎,因為氣的,哥幾個好好地喝酒正高興呢,這誰這麼沒眼力見兒啊?結果把哭的人叫來了,為著這個人,他的人生脫離了既有的軌跡。這個人當然是個女子,那就是自稱金二的老先生的女兒,名叫金翠蓮的。因為被賣肉的土豪鎮關西霸了身訛了賬,想脫身而不得,魯達不平,不管所住旅店小二的阻攔,把父女二人放走了。為著怕小二去追,魯達拿了條凳子在店裡坐了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從後來魯達去找茬時鎮關西百般忍耐的態度看,魯達既放走了關鍵人物,那賣肉的豪強也是啞吧吃黃連,有苦自己咽下去了。可是魯達並不甘休,放走了父女兩個人,實際問題已經解決了,卻還要去打那鄭屠戶,可能並不想打死,但卻真真是要拳打那廝出一出心中這口鳥氣。請讀君站在老魯的角度想一想,是你什麼人你才會解決了問題以後還不算完,非要出這口氣不可?親人哪,最親的女人被人給佔了還挨了欺負。
金二那老頭子是老魯最親的人嗎?並不是,因為那老頭子最初是被老魯叫老兒的,相當於叫金二老傢伙。第二天,魯達去了金二住的旅店,才改口叫金老,請注意,這個老字在這裡並不算是敬稱,充其量也就是不褒不貶。那麼,老魯和金翠蓮最親就可信了。至少他心裡是這樣趕腳的呀。
親到啥份上,想給她最好的。老魯與他的阿蓮見面時,想周濟金家父女,身上沒多帶錢,便向一起喝酒的史進和李忠借,因為李忠掏出二兩銀子,便當面指責李忠不是爽快人。要知道,他們是第一次認識並互稱兄弟;還要知道,李忠是個行走江湖打把式賣藝的。掏出二兩銀子容易嗎?這些心細的魯達都知道,可是為什麼還要那樣對李忠橫加指責不留面子?那正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為阿蓮不管不顧。
因為打死了鎮關西,他只能逃走,又是他的阿蓮的丈夫,趙員外給他繼續改變人生,送他上五台上當和尚去了。
讓人遺憾的是,他的搭救對象阿蓮這一次嫁的老公時仍不是正室的身份,和嫁給鄭屠戶時一樣,是給人家做妾的。
最讓我可憐的是,為那金翠蓮,老魯的人生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卻沒有跟阿蓮說一句話,從來都是問她的老爹金二。而後來,又為當和尚的事和阿蓮的丈夫趙員外交流。甚至,我都想掉淚了,甚至在老魯他上五台做和尚的時候,阿蓮竟然都沒有來見他一面,而此後,他也再沒見過她——唉,說起來滿腳都是淚呀!
什麼,滿腳都是淚?是啊,難過,淚都嘩嘩流腳面子上了。
再後來怎麼著?鬧五台山,為什麼?思念自己的愛人唄,趙員外把他送來的,想讓趙員外把他領回去,可是趙員外再也沒有管過他的事。
再後來,去了東京大相國寺,從此後就不再正經做和尚了,去了二龍山做了強人。為啥?還不是因為救了林沖的女人嗎?又是女人。
我是一直都覺得那林家的女人也一定讓老魯想起了阿蓮。不是因為兩人長得像,便是精神氣質,甚至穿著打扮有些相似之處。甚至,會不會林家女人也叫阿蓮?
我曾經替老魯想過一個最好的結局,那就是當時他應該直接把他的阿蓮接家去就完事了,那鄭屠戶用老魯的話說就是投奔到俺老闆名下賣肉的,牛屎么B耶?可是不,他竟然連和阿蓮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跟老金提親了。弄得老金父女還得跑老遠的山西地界找個土豪才安頓了。
所以呀,我們可以拿出本篇文章的格言警句了——愛她就快娶了吧,要不她就要去做別人的小老婆了。
關於老魯和女人,最後順帶講個小事,施耐庵的書里有那麼一個著名段子,武二走到了十字坡,那女人孫二娘給他下藥,結果被武老二直接給識破了,差點把她給那什麼了——等會,哪什麼?嗯,大概就這樣吧。
這事輪到老魯什麼情況?書里寫道,那胖大和尚被孫二娘給麻翻了,都快開刀進鍋了,孫二娘的老公張青回來,看了一眼就對老魯有好感,才算是沒把老魯變燉肉了。
有趣的是,武老二後來就跟老魯一起在二龍山當強人,我記得當時武松曾經問過老魯:哎哥,咱出家人不打逛語,你說說,為毛我在十字坡就能識破那孫二娘,而你就識不破捏?
老魯看了武松一眼,嘆口氣說:她自我介紹的時候,我把孫二娘聽成了孫阿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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