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柴靜的《穹頂之下》霧霾調查紀錄片,彷彿一枚重彈般在華人世界里炸翻了天。關注環保是人性中良知一面的正常反應,因為這是一件關乎到千秋萬代生存的攸關大事,理應得到社會的普遍支持和鼓勵。遺憾的是,我卻看到很多反對的聲音,有的網站更是充斥了對柴靜的人身攻擊和謾罵,不僅種種陰謀論甚囂塵上,而且「漢奸」、「賣國賊」、「弱智」等帽子棍子齊飛。與之相呼應的是,中國官方已經全面封殺了這個視頻和相關信息。我不禁再次徹悟,一個擁有上下五千多年悠久歷史的文明大國,為什麼至今落後挨打?!
有關中國的環境污染問題,我早在多年前就與網友有過深入討論,去年還特別寫了一篇《逃離中國》,實地談及了中國的霧霾狀況。在一定的歷史條件下,經濟發展和環境污染,確實是一對不可避免的雙刃劍矛盾,如英國、美國等老牌資本主義國家,歷史上都曾有過因環境污染出現嚴重的霧霾現象。但問題是,我們不能因此當作中國今天霧霾存在的必然理由。西方國家的這些歷史錯誤和經驗,應該足以引以為戒,並能夠做到盡量避免重蹈覆轍。當然,除去不可抗拒的專制因素外,中國人的短視特點也是無法改變的重要原因之一。
環境污染是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無需多少智慧和專業知識,而且任何時候被提起都能起到警鐘長鳴的效果。有人動輒拿出專業知識來諷刺挖苦,其實都是一種不正常的心理反應。事實證明,人類歷史上,毒害社會最多、最廣泛的正是那些所謂的專家。柴靜誠然不具備環保專業知識,但她具備正常人的社會常識。她不畏權勢,敢為社會發聲,有著最起碼的道德良知。我無意吹捧柴靜,因為向來不屑肉麻地煽情,更不喜歡在人間造神。而事實上,我對柴靜了解非常有限,因此也不具備主觀性傾向的動機,這裡只是就事論事。
由於剛從繁忙的旅途返回,我還未顧上去觀看這個紀錄片,但大意是可想而知的。據說柴靜不僅在片中列舉了大量的霧霾事實和成因,而且還給出了治理的藥方。從網友的評論里得知,「只有把能源交給市場才能解決問題」是其中的主要對策,因此引起了眾多的爭議和質疑,估計正是這個觀點觸動了某些人的「乳酪」,因為能源是目前中國國企最核心的利益所在,放開這個市場,等於是挖空了國企。
我相信有一部分網友是真的憂國憂民,因為朱鎔基時期的體制改革,已經白白流失了很多國有資產,所以擔心一旦再放開能源市場,本已捉襟見肘的資源很快就會被搶奪一空,尤其擔心被外國資本瓜分。不過,看問題不能斷章取義,我相信柴靜的「把能源交給市場」應該有個前提,即限制為中國公民的企業,而且這種例子並不鮮見,世界很多國家都有實行。接下來的問題是,如果在國內實行能源開放市場,能改善霧霾現象嗎?其實,這是一個偽命題,因為在專制社會裡,自由市場經濟根本就沒有相應的實踐空間,概念只會被權勢偷換和駕馭,正如前面提到的體制改革,利益最終還是進入權勢的口袋。
有網友說的好,中國霧霾產生的根源,其實就是一黨專政的結果,這和西方國家歷史上純粹的工業化成因有著本質的區別。真正的自由經濟市場,講究的是機會平等和公平競爭,如果沒有國企壟斷,民間創造力就不會被扼殺,眾多民營企業就不會那麼艱難地在夾縫中生存,也不會不顧一切和不計代價地無序開發和生產,中國的環境絕不會被破壞成今天這個樣子。基於這個認識,柴靜的「把能源交給市場」的說法並不是什麼大逆不道。
我不打算去看柴靜的這部片子,因為事實是「禿子頭上的虱子」,都明擺著的,也不想再多費唇舌了。這裡想要談的是,據說柴靜在片中還特別提到了美國洛杉磯的霧霾治理,恰巧春節時期我在洛杉磯呆了十幾天,實地感受了那裡的藍天白雲,儘管空氣沒有溫哥華那般清新,但每天倘佯在燦爛的陽光下還是令人心曠神怡的。
有關洛杉磯的霧霾治理方案,想必柴靜已經介紹得很充分,我這裡還是以圖說話吧。
為了真實表現,也是因為時間關係,以上圖片除了尺寸改變外,均未經任何後期處理,其中部分照片是用手機拍的。由於西方民主國家歷史上的污染先例,有人便將市場經濟說成是導致霧霾的罪魁禍首。那麼,請看今天的洛杉磯,依然還是民主制度下的自由經濟,請看,人家亡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