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拾金記 曹小莉

舊金山拾金記

    曹小莉

幾年前乘坐溫哥華沿海岸線南下聖地亞哥的郵輪，路經舊金山停留兩日一晚，我和蘇阿冠下船後向不遠處的漁人碼頭走去。

走在前方的一雙秀腿，值得觀察，尤其是薄如蟬翼的黑紗透明長襪，綉有玫瑰色花圖案，女孩身材修長，走路多姿，極其有吸引力，像個舞蹈家，秀髮飄飄，從膚色上來看，一定是個混血美人，我們走路較快，很自然就超過了她。

阿冠回身一看，姑娘掛著一牌子，笑面迎人，真是美人胚子，人見人愛，我不禁讚歎她的漂亮，就好奇地問她賣什麼，牌子上寫著技術諮詢社會調查，這和我們無關，再說看看姑娘芳容，主要了解一下她的面容和身材是否配套，滿足了好奇心就想抓緊時間逛市容去了，不是有許多調侃，背後看十八，眼前看四十八嗎！這位可是名副其實，絕色妙齡美女。

誰知她拉住我們不放了，極力勸我們去她的公司接受什麼諮詢，並說只需要一小時時間，每人有五十美元酬勞，如果中途變卦，不願繼續，每人也會給與二十五美元，絕無食言。

我倆異口同聲，婉言拒絕，郵輪僅在此逗留兩晚，花了錢是來旅遊的，豈能再花費旅遊的時間去掙錢，豈不笑話，再者萬一是個騙局，把我們坑到一個黑地方被打劫，豈不讓人笑話。

女孩苦口婆心，一再勸導，並說地方只有五分鐘路程，最多只用去一小時，兩人就可獲得一百大洋，何樂而不為。蘇阿冠只想趕快打發她，示意我們趕路要緊，我就說我們是外國旅遊來的，不是美國人，對這不感興趣，何況對你們問的美國問題也不了解。她馬上問哪裡來的，聽說是加拿大，她又問在美國有物業嗎，我說有，但不在加州，她立即說，不管物業在那個州，我們都有資格參與這個項目。只需給出地址即可，搜尋好久，兩人才回憶起遠在密西西比州小城鎮的房屋號碼，再看看女孩誠摯可愛的面容神情，想到她也不易，站在街頭，弄不好被壞人想入非非，以為她在兜賣什麼，再說光天化日之下，在城市中心商業旅遊地帶，不會有什麼欺詐發生，我們就答應了去一趟，女孩馬上給我們一張地圖，地址電話都在上面，並用手機報告公司，說我們很幸運，玩一趟去，聊聊天就可得錢，並建議中午可用這錢吃一頓漁人碼頭清蒸大螃蟹，笑著和我們握手告別。

到了一座商業樓宇，有人迎上前來，原來我們的名字已經通報到此，他指著滿桌的飲料食品，請我們在此小等片刻，他進去安排。旁邊一位酷似俄國總統普京的青年男子，食慾很好，毫不留情地吃完了兩塊energy bar, （補充精力的花生芝麻巧克力塊），喝著汽水，攻克著另外一大包土豆片，然後致電他的朋友說一小時半之內去見面，如若不是無懈可擊的一口美國英語，我真要斷定他來自克里姆林宮，於是我兩人就用中文「侄子」當暗號來談論他。「看，侄子又抓了另一包薯片」，「瞧，侄子進去了，我們也快了。」

輪到我們了，我們被分別帶至兩個不同房間，面對電腦，開始用鍵盤迴答問題，大多是選擇題，速度較快，都是和電視廣告有關問答，可能是抽查觀眾民眾對那種廣告產品留下深刻印象，對那種廣告內容提不起興趣，是活潑易記，還是深奧難懂，有時剛播完就考你記住那些內容，腦子要動得很快，影像稍縱即逝，真是一件體力腦力高強度的活兒，這五十大洋也不那麼輕鬆掙的。又有各類產品食品，調查你使用的頻率，還有一些商業社會消費習慣的問詢調查，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連前面等待和付款加起來沒有超過一小時，和英俊的服務人員和美艷動人的小姐告別後，我們每人拿著裝有五十美元的信封出來了，我高興地旋轉了兩圈，在陽光普照的街上，我們向著名的漁人碼頭走去。

回到溫哥華之後，我把這故事講給我父母聽，我媽媽聽了哈哈樂了起來，說我這女兒運氣就是好，出門玩玩還有人大街上送錢給她。我爸爸開玩笑說，美國人有錢沒處花了，這麼撒錢玩，怪不得廣東老華僑都到舊金山淘金去了，好像美國遍地都是錢，我說，讀到的歐洲移民故事也有著同樣的口頭禪，美國street paved with gold。今天讓我們一腳踩到了一點金沙，還是在經濟蕭條，房屋次貸危機最深重時刻，甚是有趣，偶然想起，欣然記之．　　　

二零一八年四月三日溫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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