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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漁覺得自己像被人現場捉了奸一樣,「恩,我……阿佰進我房間不敲門啦!」推卸責任是人類共同的天性,更何況,本來事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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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佰你怎麼回事?!」
阿佰提著他的半拉褲子往洗手間退,大概也沒見過哥哥這麼凶的樣子吧。「我什麼都沒看到,我發誓!她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我把車借你用了,我自己都淋成這樣了,你不能那樣對我,不公平!」
阿佰一緊張,中文、英文、粵語都出來了。聽起來真的很好笑。
小漁又坐在地上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阿伍蹲到小漁面前,濕漉漉的頭髮垂在額前,有幾縷髮絲上還墜著晶瑩的水珠。他的頭髮因為濕了水而更顯的捲曲,像一隻落了水的捲毛小狗,惹人心疼。
「一個人在外面住,記得鎖好門!」那的樣子很嚴肅,好像一個爸爸在交代獨自離家在外的女兒。
小漁也笑不出來了,認真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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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你淋了雨,還不快點洗澡去!」阿佰換好衣服,重新走出來,看到他們還傻坐在地上,用命令的語氣說。一時間,小漁真分不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了。
「上面還有一間洗澡間。你去上面!」阿伍把小漁拉起來。
「可是我沒有衣服換呀!」小漁可不相信阿佰的房子里還會有新的女式的衣服。
「你穿我的睡衣!等下衣服就會洗好了。」阿伍痛苦的皺了皺眉,進了一樓的洗澡間。
小漁穿著長得都可以做宮廷禮服的大袍走下來的時候,阿伍還在洗澡間里。阿佰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打電玩。看到小漁失神地望著洗澡間的門,像算命先生一樣拋來一句,「很想進去看看吧?」
可惡!
小漁走到沙發邊拿起一個靠枕往阿佰腦袋上蓋過去。
阿佰敏捷地擋開,揚了揚眉,朝小漁拋了個媚眼,「我也是心理學系的學生哦!」
什麼嘛,兩個兄弟長得是什麼樣的雙眼,總能看穿人的心事!小漁扁扁嘴。
「小漁姐,謝謝你嘍。」阿佰的眼睛還盯著電視屏幕,聲音卻很認真,傳達出和他年紀不相妨成熟。
「謝什麼?」小漁抱著一個靠枕坐到阿佰身邊。阿佰身上也有一種香水味道,火熱的濃郁,和阿伍身上的完全不一樣。
「老哥很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了。所以,謝謝你。」
「哦,是嗎?」其實她也很久沒有這樣快樂過。
既然在一起真的覺得快樂,為什麼還懼怕在一起?小漁只覺得有什麼橫隔在她和阿伍中間。他不想說,她也不敢問。是孔季卡嗎?
「我希望你能給老哥帶來幸福,哪怕就是短短的幾天。」阿佰很認真的看著小漁。
她可以讓他幸福嗎?小漁不知道。她只知道和阿伍在一起的石小漁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生。
好久,阿伍都沒有洗完澡。小漁不停地往洗澡間望過去。
「再等一下下啦。老哥不能淋雨的。淋了雨他的腿會很痛的!所以要多泡一會兒。」
為什麼?阿伍不是很強壯的嗎?他的腿怎麼了?小漁剛想問下去,阿伍就出來了。
阿佰不再往下說,瞟了一眼小漁,「美男出浴了,收好你的口水哦。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那色眯眯的樣子了。」
可惡!理所當然送了他一記飛枕。
被兩個帥哥包圍,那種感覺不是一般的好。小漁坐在沙發上指揮著兩個人。
因為阿佰在婚禮上吃了小漁做的蛋糕,一直念念不忘。今天小漁親自下廚,阿佰當然樂得屁顛屁顛的。
但是今天的石小漁身份已經不同了!小漁以自己是蛋糕界小有名氣的美女蛋糕師自封,而且,穿著阿伍的睡衣,她根本沒辦法下廚。所以,理所當然的成為領導了。
小漁像灰姑娘的后媽,指揮著兩個灰小子。看著兩個人笨手笨腳地浪費了無數原料,小漁終於忍不住親自出馬了。
每一個原料,每一種的份量,每一道工序都像是刻在心裡一樣。雖然溫爾頓太太所教的做法和她曾經第一次做的有一點點的不同。但在小漁的心裡,最正宗的做法就應該是她曾經做過的那一種。溫爾頓太太不是說過嗎,Tiramisu是愛的蛋糕,只要你帶著愛去做,你就能吃出愛的味道。
只要有愛的味道,就算它樣子再丑,也會是最正宗的Tiramisu。這是做所有蛋糕的真諦吧。
小漁用她全部的愛,放進這個蛋糕里。這是她所能給阿伍的全部。
讓這些愛溶入他的每一個細胞里。幫她一起守護著阿伍。
當我們不能選擇遺忘,就索性讓它在記憶里燦爛。
結束戰鬥時,廚房已經是狼藉一片了。但是,沒有人肯主動站出來承擔清理的任務了。
但是,這可不是小漁的家,也不是阿伍的家,所以,就讓它髒亂差下去好了。小漁和阿伍很奸詐地對笑,一起窩在沙發上打電玩。任憑阿佰在那裡哇哇大叫。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才等了兩三個小時,阿佰就頂不住了。經過小漁和阿伍的再三保證,到點一定叫他起來,由他來切第一刀、開第一口,阿佰才帶著滿滿的不放心上樓。
走到樓梯處,阿佰很認真的說:「你們可不要發生什麼哦!結婚之前的逾越,主會不喜悅的哦!」
好虔誠的信徒!再次吃了一記飛枕。
但是,雖然是警告,卻更像是引誘,勾起了心底的想法。一想到阿佰說的話,小漁和阿伍都變得很不自在起來。
「出去走走吧。」阿伍站起來,看起來並不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小漁像被黑白無常吸走的孤魂一樣跟在阿伍的後面。
雨停了。又是夏夜。
小漁記得高中的時候曾做過一篇作文,題目是《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嗎》。今天,親身來到這裡,雖然月亮和中國的一樣圓,卻真的似乎比中國的亮。能看到的星星甚至都要多一些。
六月的星空,天際中,那兩顆春季夫妻星還在嗎?它們,還記得他們嗎?
雨後的空氣里有著青青草地的味道,有著澀澀泥土的味道。
小漁穿著阿伍大大的睡衣,輕風吹來,從領口中穿過,拂過身體的每一處。小漁光著腳丫子,坐大迴廊的欄桿上,雙腳來回的盪著來掩飾心底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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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要發生了,是不是?
房前的幾顆樹上,開著燦爛的花。花開到最燦爛時,就應該是墜落的時刻吧。在最美麗的時候,一切嘎然而止,連憂傷都來不及,應該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他們的愛情,是不是也是同樣的結局?
廊下淡淡的燈光,地上氤氳的水汽,所謂夢幻大抵不過如此吧。
一陣風吹過,那些花瓣調皮地落在頭髮上。好像一場花瓣雨,美麗的只有畫里的才有的人間仙境。而他們,現在就置身其中。
小漁伸手想要拍掉頭上的花瓣,它們太美好,卻應該歸於塵土,天地間的萬物都應該有它的歸宿。但怎麼拍都拍不掉,因為捲曲的大波浪纏住了它們,它們更深地鑽入了小漁的髮絲中去。
當小漁還在專心地撥弄她的頭髮的時候,那熟悉的香水味又再一次將她淹沒。
抬起頭,阿伍靠的很近,神情專註地為小漁把花瓣一片一片的撿下來。
「你留直發比較好看。」阿伍深深的笑紋有著歲月的痕迹,還隱約帶了點小小的促狹。
小漁笑了笑,這樣的阿伍,才是她曾經擁有過的阿伍。永遠都有一個令人氣結的開場白。
「你老了很多哦!」小漁細細掃過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毛孔。
「為伊消得人憔悴!」
「不錯啊,幾年不見,你居然還能背出一句詩來。」小漁笑。可是,自己會是他口中的「伊」嗎?
如果不想輸,就不要去賭。
「你有沒有想過我?」阿伍很認真的問。
有,當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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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想念都纏繞在長長的毛線里,每一天的必修課,就是去梳理它們一遍。
答案如此篤定的小漁都不想去回答。
「你很白痴耶!」小漁笑著說。
但是阿伍卻不喜歡這個回答,他的表情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為什麼有四年的時候不去問,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再問起?
小漁昂起頭,輕輕吻在他的唇上。這是她夢裡常常發生的場景,阿伍走後,再也沒有人在她的夢裡追殺她了。小漁的夢寧靜而安祥,常常夢到阿伍站在她的面前,她輕輕的吻上他的唇。現實的吻比較生動,小漁喜歡這種主動的感覺。第一次,感覺是佔了上風。
阿伍愣了一下,居然有一點點的驚慌失措的害羞。
拜託,我們都不再是孩子了。但是那根神經還敏感地像個孩子。
小漁含著笑。
阿伍順勢把小漁摟在了懷裡。
靜靜地聽他的心跳。四年之前與四年之後,那陌生而遙遠的聲音又再一次地在耳邊震動。天涯的距離,讓那些美好,沉澱的越發美好。
而石小漁,原來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個心思密、多愁善感的小女人了。
無法抗拒的衝擊,來自他的手臂、來自他的胸膛、來自他的一點點急促的呼吸。一瞬間有什麼在身體里破繭而出,那是為他封存的情慾。
有一種柔軟的東西衝擊著小漁的感官。溫暖而濕潤。
不再只是短暫的停留,而是風捲殘雲般的掠奪。全身發燙,血脈噴張。這才是他真正的吻吧,不停地在唇齒之間索取,霸道地想想要深入到靈魂的最深處。而她,任由自己放縱地回應他在她唇間的輾轉吮吸。
第一次明白,情不自禁的含義。一點一點的淪陷,直到交出全部。將自己、將對方深深交織在一處,分不出彼此。也不想再分開彼此。
暈暈的,被拋至了雲端的感覺,一時失氧。全部的感官,只能追隨大腦的空白。阿伍的體溫從手掌傳遍全身,有什麼在他的身體里膨脹。狠狠地把小漁壓向他,肌膚間的相觸,引發如潮的喘息。這聲音又像情慾的導火線,引爆身體里最原始的慾望。
寬大的手掌滑入衣內,貪婪地吸取著肌膚摩挲下激蕩的快感。
「阿伍……」想說「不要」,開口卻變成了迷離的引誘。
遊動在脖頸間的唇,噴薄在耳邊粗重的呼吸,「想你、想你、想你、想你……」反反覆復,來來回回。
怎麼能不想啊?四年的相思,沒有誰比誰的情更長,也沒有誰比誰的意更深。
如果天上真的有神靈在冷眼觀瞧,請原諒我們吧。若可以抑制,我們也想做一個要您喜悅的信徒。只是一旦沉淪,沒有人再捨得浮出慾海。
阿伍橫抱著小漁,走進小屋,走上樓梯。
眼中只有彼此,小漁願為這段感情徹徹底底付出。
剛走到阿伍的卧室門口,阿佰的房門打開了。他惺忪的睡眼一下亮了起來,嘴巴張成了O形。
天,真是衰!居然讓這個小鬼撞到了!
「還沒看夠!」阿伍有點氣極敗壞了了。
「哦哦哦,不好意思,當沒看到我。我是隱形人。沒看到我吧?其實我什麼也沒看到,我在夢遊、夢遊。」阿佰裝模做樣的閉上眼,雙手在空中摸著往衛生間走。
情緒是最需要一氣呵成的東西,一旦斷了,人就會幡然醒悟。
就像他們的愛情吧。
小漁和阿伍躺在一張床上,十指交差而握。放著那首屬於他們的歌,什麼話都不說。如果醉一場,也就醉了。但中間已然醒來,就再也裝不了醉了。他們之間,有一些無形的東西,是阿伍不願逾越的吧。
一直到天亮,小漁都沒有告訴他,下個星期天,她要回國了。然後,也許她會嫁給別人。
阿伍睡覺的樣子像一個孩子,頭髮在與枕頭的磨擦中變得凌亂,幾縷頭髮垂在額前。他睡著的樣子很安祥,長長的睫毛靜靜地垂下,守護著他的心事。
小漁輕輕起床,他們的蛋糕大功告成。結果誰也都沒按時吃到嘴裡。準備好了早點。小漁靜靜的坐餐桌前等著她的愛人起床。
門推開了,進來兩個人,一個亞裔中年女士和一個女孩,孔季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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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愣了一下,她們沒想到,會有一個女孩穿著男士睡衣出現在阿佰的房子里。小漁也愣了一下,這場面太過尷尬。她身上的男式睡衣宣示著曖昧的味道。
小漁並不清楚她們和阿伍的關係,但是能用鑰匙打開這扇門,應該不是一般的親密關係吧。
中年女人回過神沖小漁淡淡一笑,小漁也只能報以淡淡一笑,不知道該怎麼來介紹自己。
孔季卡看到小漁的樣子並不友好,眼神里的有著警戒。
阿佰這時從樓上下來,小漁在心裡謝天謝地,真是從泥壇中挽救了她。
「咦,媽咪你怎麼來了?」邊說邊套好T恤,走到小漁身邊,「哇,已經做好了。沒有偷吃吧?」
「家裡有客人,為什麼不介紹一下呢?」阿佰的媽咪的聲音很好聽,很溫婉,像蘇格蘭風笛。她看上去有一點的疲憊,但看著阿佰的眼神充滿了愛意。
「哦,石小漁。」阿佰的頭不抬,埋頭吃著Tiramisu,邊吃邊讚美味。
天!這是阿伍的媽媽!
現在的石小漁頭髮凌亂、衣冠不整。她竟然讓阿伍的媽媽見到了這樣的精神面貌!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幾分鐘,小漁一定會衝到樓上穿上她的衣服,哪怕它是濕淋淋的,小漁也會毫不猶豫地套在身上。
「石小姐,你好!」阿伍媽媽走過來擁抱了小漁一下。
「恩,阿姨您好。我,昨天下下雨,我淋濕了,來避雨……」小漁竟然在這個時候結巴了!說出的解釋讓自己聽著就覺得彆扭。昨天下雨,怎麼今天出現在人家的房間里?不知道人家要怎麼想呢。小漁忐忑。
孔季卡早在她們說話的時候上了樓,不一會兒就下來了,臉色很難看。招呼也沒打一聲就徑自出去了。
阿伍媽媽看到孔季卡出去了,忙道了聲再見追出去了。
阿佰仍是頭也不抬。這一家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
「阿佰!那個,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小漁終於忍不住要去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阿佰還在專心地吃著Tiramisu,「哦,你說季卡?我老哥的未婚妻。」彷彿在說一個無關的人的事一樣。
小漁的腦子又轟的一聲,雖然早就隱約知道事情應該是這樣。但是,事情的真相降臨的時候,還是覺得她那剛剛粘好的碎片再一次地碎了,而這一次,碎的比上一次還要徹底。
小漁抿了抿嘴,默然不出聲了。
「你別難過,我知道,老哥愛的人是你。只不過……」阿佰聳了聳肩,沒再說下去了。
阿伍應該睡的很沉吧,一直都沒下樓。也許是不敢再面對吧。
「阿佰,送我回家吧。」
一路上小漁一言不發。
阿佰這次很小心的開著車,「你快樂的樣子比較好看。」他說。
他的讚美很動聽。
「我知道老哥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真正的快樂。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不過,大人們的事,我也說不清楚,所以,我只好閉嘴。我不希望有什麼事從我嘴裡說出來,讓人誤會了。你知道,我的表達並不是太好。」阿佰很正緊地說了一番話。
小漁還是淡淡一笑。
「快樂起來啦。大不了等幾年啦,我來追求你好啦!」阿佰拍了拍小漁的頭,好像自己很成熟一樣。
其實看到看阿伍,小漁就很快樂了,她像是好好的做了一場夢。深深吸了一口氣,來到這裡,圓了夢,她很知足了。
「才不要你追,你太帥了啦。等你長大了,我也人老珠黃了,鎮不住你啦!」
小漁從阿佰的車子上下來。老姐透過客廳看到了小漁,小漁也看到了她那張極其誇張的臉。果然,一進門老姐開始大呼小叫起來,「老妹!你太厲害了吧,昨天一個大帥哥把你接走,今天一個小帥哥送你回來。昨天晚上你就打個電話說不回來了,也不說到哪裡去了。快點快點老實交待一下吧!」
「拜託!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改不掉八卦的壞毛病啊。那是Nicolas的弟弟Benny啦!」
「Benny?都長那麼大了?真的很帥哦。不過還是他們的老爸比較帥一點。」老姐一臉的花痴。
小漁已經認為姐夫是個頂帥的人了,可是老姐居然天天看著帥哥看到審美疲勞。看到外面的帥哥還會私下裡大呼小叫的。小漁沖老姐做了個鬼臉,以示自己的不滿。
吃完午飯,門鈴叮噹,有客人來了。
小漁沒有想到,客人竟然是阿伍的媽媽。
小漁陪著阿伍的媽媽在院子里的長椅上坐下,看到她,小漁想,她將要很快知道事情的全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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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Nicolas的媽媽,也是季卡的媽媽。」她淡淡的說。
但是,小漁卻聽糊塗了。
「季卡是Nicolas的姐姐。」她很無奈的笑了笑。
小漁現在只有張大嘴吃驚的份了。姐姐?弟弟?但是,阿佰卻說季卡是阿伍的未婚妻。小漁已經開始搞不清這一大家子的關係了。
「哦,請不要誤會,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的。」阿伍媽媽看到小漁的表情,忙解釋。
「我們的關係確實很複雜,所以,才會給我的孩子們帶來這麼多的困擾。」阿伍媽媽臉上有著最痛苦的表情,彷彿所有的不幸都是由她而來。
「我是季卡和季澤的續母。和Nicolas的爸爸離婚以後,我就嫁到了孔家。所以,他們都是兄弟姐妹的關係。我在Nicolas最需要母愛的時候離開了他,成為別人的母親。孔家兄妹是一對很可憐的孩子。從小就沒有了媽媽。季卡因為親眼見到媽媽死於車禍,所以精神上有一點問題。所以,我就分了更多的愛給了這對孩子,而忽略了自己的孩子。」阿伍媽媽苦笑了一下。
是啊,人類的愛從來都不是平均分配的。給與了彼,就難再給與此。只能說,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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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las是個很敏感的孩子,有時候他會說一些很苛刻的話,故意去惹惱身邊的人。他一直在恨我,這份恨我卻一直沒有體察出來。直到有一天,季卡告訴我她在和Nicolas談戀愛,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既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成為戀人乃至夫妻,並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吧?」小漁忍不住去問。
「如果是真心相愛,當然沒有問題。問題就在,Nicolas只想以此來報復我,如此而已。季卡的爸爸臨終時把他們兄妹託付給我,要我好好照顧他們。我對他們的愛遠遠大過對自己孩子的愛。
Nicolas向季卡提出分手,自己跑到中國去。季卡受不了打擊,不停的傷害自己,以致後來發展成自殺。她根本就沒辦法離開Nicolas了。季卡有很嚴重的假想症,總是覺得所有人都會拋棄她,就像她的媽媽一樣。所以,她根本無法受這樣的打擊。所以……」
這段往事複雜得像小說里的情節,但是,小漁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您是希望我永遠都消失嗎?永遠都不要在出現在Nicolas的面前了,是嗎?」小漁終於明白為什麼阿伍總是偶爾會顯得很憂傷,因為他的愛不完全。自從媽媽走後他就沒有了快樂,所以他喜歡看到快樂時的石小漁。
他的媽媽應該是很愛季卡的爸爸的吧,做為母親,她的天平毫不猶豫地倒向了愛人孩子的那一邊。
如果她是阿伍,她一定也會嫉妒,也會抓狂。但是,她會選擇一個更良好的方式來表達她的不滿。阿伍雖然讀心理學,但醫者不能自醫,就是這個道理吧。小漁在心裡嘆息。
「那您怎麼知道是我?」阿伍應該把他們事埋的很深吧。
「Nicolas和季卡說分手的時候,說他找到了真正的愛。昨天看到你,我就知道了。本來昨天我們就要一起回紐約的。但是Nicolas卻沒有上飛機。這麼多年來,Nicolas從來不會和別的女生親近。而以你的年紀,配Benny,也並不合適。所以……」
小漁無奈的笑了笑。
「很抱歉,但是我真的很害怕季卡再受到傷害,因為她並沒有完全康復。我知道,你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
是的,她很善良。可是小漁更心疼阿伍。
和一個不愛的女孩生活一輩子,如果看到這個女孩因為自己的報復而變成了一個瘋子,做為一個善良的人,誰都沒有勇氣再去追求什麼真愛了。
「阿姨您不用擔心的,我很快就要走了,而且,永遠都不會再來了。」
阿伍媽媽的表情很心痛,小漁甚至都能體會到她的兩難,她的自責。
她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謝謝你。」
小漁淡淡一笑,「不客氣。」
她就這樣大方的放棄了她的愛情,因為小漁要做一個善良的人。
小漁臨時決定第二天就走,老姐很吃驚,但是小漁的態度很堅決,神情落寞。老姐那樣一個感情順利的人,是不會明白情路坎坷的人的痛苦的。
小漁把她的東西都整理好放在一個盒子里,告訴姐姐,如果阿伍來找她,就把這些東西交給他。她要留下一些東西給阿伍,希望在漫長的冬季有她暖暖的圍巾的陪伴,他不再會覺得寒冷。
為了阿伍的善良,為了小漁的善良,他們只能選擇等待。
親愛的阿伍,我還沒來得及讓你感覺到幸福,就要走掉了。在飛機上的時候,小漁在心裡默默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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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以為換日線的兩邊會有什麼天差地別的不同景象,但是飛過換日線,才發現,其實一切還都是原來的樣子,那不過是一道假想的線。
小漁又回來了,回到那個裝滿了回憶的城市。
一下飛機,小漁就開始生病。感冒,這一輩子最厲害的重感冒。鼻涕、眼淚一大把一大把的,眼睛腫的都睜不開了。
有人說失戀就像是重感冒一樣,無藥可救,只能靠自己。所以,小漁沒有吃一顆葯,她想讓它自己好起來。
在家多休息了兩天,公司就開始打電話來催。新輝出現了巨大的人事變動,接受了新的注資。新的老闆馬上就要來了。於是,小漁被通知必需到公司報道,不然就去另謀高就。
小漁不想再另謀他職,只好帶著大把大把的眼淚和鼻涕,拖著暈暈沉沉的腦袋去參加公司的慶典。
當然,她這樣的小人物是不需要列在最前列去歡迎什麼的。只要在人山人海的後面就好。何況她的樣子實在是不雅,也沒想過去傳染給別人。所以,小漁躲在了最角落。
過了一會兒,新的老闆來到辦公區,掌聲雷鳴,壓住了小漁抽鼻涕的聲音。這很讓人欣慰。因為,那個聲音實在是不雅觀。但她現在又不能一個人跑到衛生間里好好去解決一下,只好趁機作亂了。
新老闆在說什麼,小漁根本沒聽到耳朵里去。感冒令小漁的七竅都開始遲鈍了。她只想趁著掌聲再起的時候好好把鼻涕弄出來,讓鼻子能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用嘴巴呼吸的感覺並不好。
結果掌聲又起,小漁開始抽動她的鼻涕,還沒抽完,掌聲突然嘎然而止,只有她的抽動聲還響徹大廳。刷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小漁的身上。
小漁尷尬的沖大家送了一個抱歉的笑。低下頭想看看地上哪裡有點地逢,可以供她容身。但是什麼都沒有。拋光的大理石地磚映出她有點變形的臉。
真是衰!
不過,大家並沒有放太多的注意力在這個生病中的同仁身上。很快,所有的同事都把注意力回到了新老闆那裡了。
過了一會兒,新老闆發言結束。掌聲中大家就四下散開,各回各的工作間。小漁也終於可以衝到衛生間里去大爽特爽一下。
等小漁搓著爽了的鼻子出來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個人。衝擊力之大,害得她倒退三步,小漁在心裡咒罵,這個設計師有毛病呀,男女廁所幹嘛搞個對門,通道還那麼窄。
「哦,對不起!」小漁的頭還是沒抬。
在這間公司里,大家都很熟了,所以撞一下也沒所謂。每個人都很忙,沒誰故意想往人家身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