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當時是在哪一家百貨公司,也忘了買的是什麼東西,但忘不了那穿過人潮聲浪直貫雙耳的音調。一九七五年十二月一個晚上,我心中銘記了一首優美的歌曲,後來才知道曲名。那是寫於一九五六年的老歌,也是在中國大陸流傳至今的名曲:《我的祖國》。可是,令我初聞《我的祖國》之地,竟然是當年的英國殖民地香港,而不是我生長的地方——中華人民共和國。
中華人民共和國現在已不是我的祖國,但她是我的母國,關於我生長的地方之信息,我偶爾還是會關注的。因此,我知道中國大陸在一九九七年從英國手中收回香港,知道香港可以自產行政長官,知道香港富豪在大陸受任「委員」,知道大陸遊客在香港被罵「蝗蟲」,知道大陸逃犯大搖大擺於香港街道,知道大陸居民被綁被毆於香港機場……
提起香港機場,眼前似乎重現新加坡紅衣旅客頭頂行李在擋路大陣中舉步維艱的影像,但耳邊不聞現場喧嘩聲,只響起當年那穿過人潮聲浪直貫雙耳的音調——
「好山好水好地方,條條大路都寬敞。」《我的祖國》歌唱的好地方,已然包括「中國香港」,而能夠開闢襲警戰場的香港馬路,也確實夠寬廣。
「逃犯來了,有好酒。」什麼?我沒聽錯吧?再聽再聽!
恍若遙聞現場喧嘩聲。
「若是那旅客來了,迎接他有暴力機場。」
曉臨
2019-08-24
獨唱、混聲合唱《我的祖國》,喬羽詞,劉熾曲
民樂合奏《我的祖國》劉熾原曲,劉文金改編
找到了1975年在香港一國貨公司聽到的合唱版本。領唱的是女高音郭蘭英,我在中國大陸生活之時沒聽過這位聲樂家,也沒聽過《我的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