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崮戰役過去整整七十年了,兩萬多陣亡將士的遺骸早以化成了塵土。但是現實並未隨著槍炮聲的遠去變成清平世界。該來的它早晚會來,該走的它早晚會走。張靈甫,這位抗日戰場上浴血衝殺出來的國軍將軍,靈牌仍舊供奉在台北忠烈祠第一的位置;共也好國也好都應該反思:是時候站出來為那些忠於國事的勇士們一展怯畏敬仰之情了。
蹊蹺的事歷史見證人共產黨方面的粟裕以下,葉飛、陶勇、王建安、許世友、宋時輪好像並沒什麼重要觀點存世,關鍵人物之一華野六縱司令員王必成只有一篇類似報告的東西簡單論述了戰役的過程。國民黨方面的湯恩伯以下,無論張的上司王耀武、俞濟時、施中誠還是同僚黃百韜、李天霞、胡璉等等事後除了王大多也沒有什麼存言留世,對於那場戰事更是三緘其口。凸顯例外是軍統毛森在《毛森將軍回憶錄》中指出時任中華民國國防部作戰庭長的郭汝瑰是中共潛伏在國軍內部的「匪諜」。近年共方也終於承認郭與熊向暉、錢壯飛、韓練成同屬四大「潛伏功臣」。郭在「萊蕪戰役」「孟良崮戰役」等等中的神來之筆才得以漸漸浮出水面。
首先對輕敵冒進,遇阻后率眾獨上孟良崮的說法我十分存疑。國軍的策略是延續先前成功的戰術:齊頭並進相互協同保護側翼。張的七十四師位於中心主攻的位置,速度較快位置突前遭到華野超過五個縱隊的正面阻擊,背後要衝垛庄也被王必成襲占掐住了後路。當張意識到粟裕企圖吃掉七十四師時還是有幾個方案可選的:
一是快速後撤全力奪回垛庄。這一招最為有利。張三萬多人對付王一個縱隊一萬多人完全可以重新奪回垛庄打通後撤通道,使自己居於可攻可守的有利位置。如果華野幾大主力膽敢跟進,七十四師便可以達到吸附對方主力以求全殲的戰略目的。
二是向左突圍尋求友軍接應。向左轉向界牌。界牌距離張並不遠,黃百韜的救援部隊最終也到達了這個位置。如果張全力向左轉,一入界牌棄大道入山區,加上適當阻擊會遲滯共軍的追擊,打援黃的共軍也可能受到兩面壓力而崩潰,那麼兩軍最終完全可能匯合。
三是沿著大路向右後轉向李天霞。大路較為平坦撤退起來比較快,如果李能適時率軍北上突出山區也會形成兩軍匯合之勢。
張靈甫最終選擇了帶領七十四師大部獨上五百米石頭山的作法,無疑將整個軍團和他本人都置於了絕境,這一招不但讓人費解也讓整個戰役後半程變的撲朔迷離起來。
張知道山是石頭的沒有水源,沒法挖工事不說也不夠險阻,面積狹小大軍擁塞其上極易遭到對方隔絕和圍攻,自己機械化的優勢完全無法施展。固守可以分兵一部上山,一部當道遏阻互為犄角,還可以協同己方的炮兵發揮威力,為什麼一定要拋棄重裝備全部拉上山呢?大陸方面的解釋張剛愎自用過高估計了自己的實力和友軍的協同能力,企圖以「中心開花」——七十四師的三天固守換得周圍一百里內國軍對共軍大面積反包圍,進而希意殲滅華野大部分主力。這個說法顯然靠不住的。
張是一位經過八年對日戰爭身經百戰的將軍,不會糊塗到枉顧七十四師幾萬大軍安危的程度。七十四師戰力強悍一個「師」可以頂住共軍三個「縱隊」的攻擊是前邊戰鬥檢驗過的。為了吸住對方主力,張鋌而走險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張有此一想法要得各部將士齊心協力上下用命才行,如此一來國防部和蔣介石本人與各部兵力之間的協調就變的異常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