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謀·陳凱歌·馮小剛三大導演批判
病枕軛
這幾天村子里大興批評之風。反省小子我也快成了糞堆上爬來爬去的屎殼郎。咬牙切齒痛定思痛,我決心拔出兩腿屎,不再對城堡里搞什麼屁轟,調轉炮口一致對外,轟一轟當今中國幾大紅人。
某些人聽見批評會窒息,隨後氣厥昏倒。某些人沒人批評會寂寥,最終鬱郁而亡。
說心裡話我不想評論上面哥仨。一怕風議當今人物有弄巧之嫌。二怕風聲傳至名人耳朵眼裡,會變著法激發「名人們」的迫害狂天才。三怕翻騰心裡的膩味罈子,總不對路數。
看上去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不說不提不理不解,總可以吧?與村子里的朋友們高談闊論中國當代文化。幾大「名導」,似乎繞不開、躲不過、像路中間擺著的泥葫蘆菩薩。土地公公不饒人,咱不能打個千草草應景!索性撂下喜洋洋書包,盤腿高坐拉開陣勢:捋直了喉嚨盡情撕把撕把。
張藝謀為廣大觀眾們所熟知,主要是由一九八七年西安電影製片廠拍攝的電影《老井》開始。片中他一人兼任男主角和攝影二職。說起來在吳天明有些質樸、人性味飄逸的鄉土雜燴飯里,張大導做過一回又香又粘的魯東大紅棗;熱氣騰騰地端上桌,惹人眼饞之即,還噴著些許真實的香氣。
趁熱乎勁兒一九八八年張藝謀獨立執導,旋即令其馳名神州大地,蜚聲海內外的《紅高粱》一片。影片主要部分是採擷作家莫言兩部小說中的部分素材,相互扭結連理而成。可惜電影的內容、思想、表現手法等等在我看來過於空泛。既脫離原著本身的豐富內涵,又給人發散無魂魄之感。唯一的閃光點是鞏俐具有強烈個人色彩的表演。影片上映后取得意想不到的成功。這一來為張大導演走上一條莫名神奇的不歸路,大開了方便之門。
此後像中了魔怔。從《菊豆》《大紅燈籠高高掛》直至《滿城盡帶黃金甲》《三槍拍案驚奇》。一路走來,張導的片子步步沿用一個主題:變態加性無能的老公,備受折磨生命力旺盛的女主人,外帶糅合點不倫之戀做主線;當然了,忘不了撒上點畸形戀的孽種當調和粉,諸如此類一大鍋雜燴;觀眾吃地滿頭大汗淋漓,口中直呼痛快爽哉!!!
稍不留意我發現張大導那會子其實已經黔驢技窮。歐美的,興許日本的幾部亂倫小說喝咖啡時多掃了幾眼,不但滿腦子縈繞一輩子不能夠忘懷;還胡拉亂扯硬塞進自己的搪瓷大花碗里充數。亂倫這樣的題材,勾勾肚裡的饞蟲也就罷了,怎能時不時加上點中國小農意識當佐料,由著性子瞎演繹一氣?!!
《滿城盡帶黃金甲》中劉燁飾演的太子元祥,用手指頭勾引自己同父異母的侍妾蔣嬋一節。一個小動作讓人看在眼裡十二萬分的噁心。一直有觀眾指責張導散播「偽民俗」「偽歷史」「偽倫理」的私貨。我都選擇默認。覺著是欣賞電影,不想太苛責。冷不丁瞧見這麼一出,實在忍無可忍!!這裡我們隨機辨析兩處。
人人都知道唐朝是中國封建王朝最繁榮鼎盛的時期之一。可打「貞觀之治」「日月當空」「開元盛世」國家也沒有富裕到金葉子鑲嵌大殿廊柱的份!大唐滅亡N年之後,歷經兵火塗炭的五代十國晚期,怎會出現如此「盛景」?!!
再者尊敬的張大導演太小覷王子公孫們挑逗侍妾的性技巧水平;貴族老爺們怎麼可能跟陝西關中的莊稼老漢,黑地里勾引自家婆姨招數是一個把式?
有朋友可能會站出來為張導辯解:《秋菊》《活著》還是不錯地!!可惜前者沒有超出任何一部紀錄片的表現範圍。後者也沒有超越余華原著的意思。張藝謀同志拍攝的電影,整體思想之混亂、內容之空泛、素質之蒼白、表現之無力,通體上下的毛病足可以讓新中國的電影大辭典重新改寫。
陳凱歌算不算「一流」「大」導演。本身就是件懸疑之事。因為他優秀的作品實在鳳毛麟角。有人說他江郎才盡只剩下混日子的份兒。依我看來,原本就沒什麼「才」!又何來「才盡」之語?
提起陳導演人們一定會想起他那部大名鼎鼎的《霸王別姬》。跟張藝謀導演有些相似:陳導演似乎也不大懂什麼是電影?什麼是一部優秀電影應賦予的內涵?優秀電影都有那些獨特的表現方式與手法?甚至什麼是美?什麼是人性的光輝?什麼是深刻?什麼是精湛?都不大清楚。一部部結構鬆散語言拖沓的作品,趕不上兒時候衚衕口李二麻子的囫圇瞎掰掰來的精彩。結果我給他的電影題目打分:一加一減,此片與屢遭全人類詬病的《無極》放一塊兒。就是個零。
真正體現陳導演水平的是他另外一部作品:《和你在一起》。影片堪稱「精彩」。因為這樣的低成本作品反應良好。說明陳導的腦子裡不全是豆腐。難能可貴是它的特點:弘揚人性中的美!!雖說影片表現手法顯的稚嫩,人性深層次的東西演起來遮遮掩掩。可羞羞答答的一小步,儘管粗糙,也總比中國影視人一輩子不邁出去強。
馮小剛導演的電影開創了中國當代電影史上「惡俗」風氣衝擊社會道德,拷問人類良知,挑戰公眾羞恥心底線的先例。通過他一部接一部的所謂「賀歲片」,觀眾們驚異的發現:一切人類崇高的情感都可以被嘲弄,都可以被金錢化解釋。人的思想、精神、品格、個性等等一切能夠跟「高尚」沾上點邊的東西,也盡可以拿來為金錢所愚弄。
看馮的電影我笑不出來,我甚至不能讓自己變得與身邊其他觀眾一道兒興奮。因為我的內心深處,有個聲音一直在拷問我:主人公抖出來的,這樣那樣一個個「包袱」,究竟闡釋了怎樣一種社會現象?諸如此類的笑料,透著怎樣的一種生活狀態?這樣生活內容的本身,健康嗎?
後來我發現馮導演的作品其實不能夠奢望有什麼道德良心。因為它壓根就是想表現馮導自己生活圈中某幾個人的糜爛。我對他胡拉亂扯所謂「愛情」裝飾門面的做法,感到徹底地沮喪和無奈。實難想象舒淇飾演的女主人公會跟葛優扮演的,嘮叨、孱弱、無趣、外加性無能的男主人公擦出所謂的「愛情」火花!!這不僅僅是對「愛情」——人類情感的一種愚弄;更是對人性中的美,一種無情的徹底蹂躪和拋棄。
也許是批評的聲音太多太響亮。馮大導演急忙拉過《集結號》《唐山大地震》等等想堵住觀眾口水飛濺的嘴巴。可惜從張涵予的眼裡,我看不見那年代中國人所經歷的滄桑,和任我獨誰的時代責任感。放著眼前的汶川大地震視而不見,卻想著撕裂國人糾結的傷疤,撬開從一九七六年至今冰封的雙唇——為的是讓大眾胡言亂語宣洩一氣;那感覺不是在玩時空穿越。倒更像是大腦錯亂加恬不知恥。
上世紀三十年代的中國電影已經開始了對人性中的善與惡,美與丑的探討。八十年後的今天,我卻不得不忍受銀幕上庸俗加無聊的肆虐來侵蝕我正常人的頭腦和神經。打小就覺著文化能讓我們這個民族強身健體。可看來看去,半天不是腦癱,而是連著身子都萎頓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