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地為牢之「國」 病枕頭
《封神演義》里西岐大將武吉入世前是個樵夫。街道狹窄為躲避文王車駕,扁擔失手打死了人。結果:畫地為牢,豎木為吏——插根木棍看管起來等著抵命。此一招小說交代明白:只有「西岐」一地保留這古風。
後來地面上畫圈圈鎮不住人。想來隨時光推移人們觀念一定會發生些許變化。多和少問題。遠和近問題。情願不情願問題。想變不想變問題。著實微妙的緊。
楊過掉進古墓穴:誤打誤撞遇見小龍女。兩人差輩分,年齡看上去也不般配。若干年後情愫暗生一對年輕人想廝守一輩子。可所有江湖新人類都跳出來反對這婚姻。從道貌岸然正人君子郭靖,黃蓉夫婦,到下三爛不入流垃圾貨色,蹦著,跳著,哭著,鬧著,嘴裡心上罵著「苟且」,攔遮著——恨不得將狗男女碎屍萬段而後快。
同樣世界大難題放九百年後今天會怎樣?誰又把大學堂女師男生戀愛當回子事?別人私生活合趣與否與閑雜人等何干?既然時間能讓全人類看清楚蛋殼裡的一萬切。便斷無僵化沒得更改一說。今兒扭筋別角頭頂南牆想不通,看不慣萬物人事;挨時辰火候一到:定化飛灰揚了阿摩尼亞氣體。
韃子金兀朮的重裝鐵騎風捲殘雲。山河破碎,「家」像支失手打碎的豁嘴泥飯碗:支離亂瓦散了一地。可南宋小朝廷愣是偏安一疙瘩。苟延殘喘狗屎「國」還在。皇帝老兒忙裡偷閒有自在賞花;日子過的蠻滋潤。些許年後蒙古鐵騎縱馬跨過海南島的紅水河。「國」亡了。趙氏一脈絕決。可我們的「家」還在,既然「家」在,就得想法活不是?想法子延綿下去不是?!
由此可見「國」與「家」有一定非關聯性。國在,家也許早名存實亡。家在,國興許一塌糊塗,像頭臭水坑裡打滾的跛足泥大漢;掙扎之餘只咧嘴瞎哼哼份兒。
是哪一糊塗腦子捆綁了「國」與「家」?碩大無朋鐵帽沿壓下來,活該我等小民支棱脖頸子吱吱嘎嘎去頂?「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不破胡虜,誓不還鄉(家)!」霍去病,岳飛都是錚錚鐵骨好漢子。於個人,我由衷敬佩青年哥倆。可他們也犯糊塗:這哪是保衛我們的「家」?分明捍衛龍交椅上癩頭哥們的屁股墩!
原來「國」是少數人的國。「家」才是俺們自己的草窩。那還交什麼稅納什麼金,養活龐雜無比糞堆國和些個數也數不清,大大小小堆上翻來滾去,打洞鑽營的蛆蟲和盛糞籃筐筐幹什麼?為將來授人以柄?現下做「堆」自縛?要不留子孫座千瘡百孔隨時坍塌「糞巢」玩?
宋徽宗姓「趙」;忽必烈帝國姓「元」。朱元璋改名姓「明」;努爾哈赤子孫又忙「大清」。這些個破家玩意兒當跟你我小老百姓何干?一通忙活蟻民們能自由選擇「糞堆」冠名權不?
人,總是要活的。可絕不止糞堆上刨食一種活法。時光一晃整上千年,「國」這副藥引子除了字型大小連湯都懶得換。海碗迷魂大補湯要不要接著喝? 那喝到啥時候算完?
《皇帝的新裝》里光腚趙老漢滿心歡喜忸怩著陶醉。感覺是相當地驚艷!其實我最佩服這哥們一點是他無知勇氣賊膽大。誓將裸奔當愛情進行到底的猛勁兒。一小屁孩兒看見倆白亮亮屁股蛋子眼前晃,終於忍不住大叫:咦?!他什麼也沒穿吶!嘻嘻。旁邊幾個半大小子馬上興沖沖撐大眉角開始附和。引得剛才鴉雀無聲的人群嘁嘁喳喳像螞蟻炸了窩。
「閑言」隨風得瑟,聽上去刺耳根子痛。好么,敢直面議論俺屁股蛋子代小雞雞——「尊嚴」何在?老臉往哪兒擱?一面硬著頭皮繼續「晃」,一面心裏面發狠:臭小子!很傻很天真的說;咱們走著瞧!
最終這幫懷小子能作的選擇題範圍大致如下:
1)驗明正身:槍斃。完事後讓他們的父母掏子彈錢。
2)監禁終生。最好坐牢期間不慎給仨牢友尿活活溺死。報事故身亡。
3)囚禁終生。關小四合院讓他們吃飯,看報,拉屎,撒尿,睡覺。牆外聽不見嗡嗡,自然他們也不得這世界任何響動。終老而死。(註:這一招兼保護京城文化遺產「四合院」 )
4)向慈禧老佛爺學習:重建宗人府。圈禁幫小兔崽子。沒的報看,多高牆圍實院落一座座。長此以往,估計准能刺激全國房地產事業大發展。N年之後諸如此類「圓院子」星羅棋布。可申報聯合國世界人類第十九大奇迹。讓那些個大小各色官僚,毒日頭底下打傘跑步來參觀。要快!
選擇項太多寫不下,要不要繼續?你說說編故事的安徒生咋就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