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隨筆之二 我經歷的靈異事件之慈母託夢

                    萬聖節隨筆之二   我經歷的靈異事件之慈母託夢
    那是90年代末, 我在國內有一我自己的公司, 主要經營建築類鋼材. 比如圓鋼盤園, 螺紋鋼, 鍍鋅管材等.
    在開公司之前,我在國企的一物資實體工作, 只因為在競爭副總經理一職時, 被暗箱做掉, 便突然間對國企失去興趣, 於是辭去建材分公司經理一職, 離職下海了.
    因為有在國企工作時積攢的人脈 --- --- 進貨渠道和銷售網路, 所以我的公司經營的很順利. 雖談不上如日中天, 但也財源不斷.
    我的供貨對象主要是大的基建工程承包商, 在他們簽下建築合同后, 我再與他們簽訂建築鋼材的配送合同. 一切都是輕車熟路, 所以業務進展順利.
     一 天, 在鋼材交易中心, 我遇到了一位熟悉的基建承包商, 劉某.
     這劉某, 相識已數年, 也曾有過業務往來, 此人還算有信用, 只是經常拖欠貨款, 需要天天派人前去催款.   近年來, 劉的工程越做越大, 和他打交道的鋼材公司也越來越多. 他到交易中心, 那一定是又有了新的合同. 和他一聊, 果然, 他說, 他簽下了市中心地段的一個叫福祥大廈的合同, 土方工程已由其他公司完成, 他馬上要打樁, 做地平以下結構工程了. 這次來是想選材料進貨單位的. 他還說, 因為要儘早拿到甲方的先期工程款, 所以想大批量進各種建築鋼材. 我當然不想錯過這賺錢的機會, 於是就表達了想配送的意願. 他也沒推辭, 說一切就緒后, 會和我聯繫.
     他果然沒食言, 兩周后, 劉約我詳談. 因為熟人熟事, 所以就看門見山. 他提出了想一次進貨1000噸的意向, 這倒讓我略感意外, 通常的做法是按某一期的工程量和進度分幾批送貨,先送貨,后 結款, 墊款時間一般是一個月,貨款分次結清. 這樣做的好處是供方便於資金周轉. 比如這1000噸的材料, 分三到四次送貨, 既不影響我的資金流, 也不影響我正常的業務往來. 可這1000噸一次配送, 就是掏空了所有庫存也遠遠不夠, 說穿了, 我的公司就是一 "倒雞毛 " 的公司(平時沒多少庫存, 需要時, 到別的公司調貨, 吃進出差價).
     我當然想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 他解釋道, 為了給甲方一個良好的印象, 另外, 大量的材料進現場后, 他可以提前與甲方結工程款. 倒是一個說的過去的解釋. 隨後就是價格的商談, 既然是墊付貨款, 那當然是要把貨款利息計算在內, 最後算出的總金額是280萬. 劉某保證半月後結1/3款項, 一月後結1/3, 兩個月結清. 然後就是 看他的工程許可證, 與甲方的合同文本, 他公司的資質書,一切無恙,便草擬合同, 合同有標準文本, 該有的都有了.
    正式合同簽訂前, 我還托朋友了解甲方的背景和實力, 因為有時甲方資金鏈出問題,就會殃及到供貨方的.
    最後簽合同時,我還是把配送量減至800噸, 因為這樣不影響我給其他客戶的材料配送. 這還引起劉某的不快.
    正式發貨的前一天晚上, 我又檢查了所有的提貨單, 還有大貨車進市區許可證, 貨車司機的聯絡方式. 一切無誤, 這才上床睡覺. 睡著后做了個夢, 夢到了我已去世幾年的母親.
    夢中, 我又回到了父母以前居住的獨門獨院, 門前的無花果樹,  院子里的葡萄架, 滿院子的月季花. 都是那麼的親切,熟悉. 我走進屋, 和我母親聊天說笑, 如此熟悉的場景.--- ---
    後來, 我起身對母親說,媽, 我有事要出去了, 今天給人發貨呢. 當我拿著車鑰匙正要跨出門檻兒是, 就聽母親叫我: " 七兒(我的乳名, 我排行老七,是母親的老兒子)" . 我停下來, 回身問母親, 媽, 什麼事? 母親臉上依然是慈祥的笑容,對我說: " 七兒, 小心別人把你騙了." 我愣了一下, 就聽母親又說了一遍: " 七兒,小心別人把你騙了." --- ---
    就這時, 我從夢裡驚醒了. 耳旁母親的那句話餘音未盡. 母親那慈祥的笑容歷歷在目. 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母親在世時, 從來不過問我的生意, 這夢是怎麼回事. 我睡不著了, 翻身下床, 已是後半夜了. 我坐在沙發上, 一遍又一遍回憶夢中的情景, 一遍又一遍思索著母親的提醒. 一遍又一遍分析這樁生意可能出現的紕漏.我無法解釋這個夢, 但母親的提醒在暗示著什麼? 難道劉某真的給我設下了陷阱, 這沒道理啊.我越想心越亂, 早上是照常發貨, 還是聽母親的夢中勸告, 終止合同. 終止合同, 會惹官司的. 可母親的話 --- ---. 我當時真不知如何是好.
     天漸漸亮了, 是我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我不能懷疑劉某可信度,而且,我的信譽也很重要. 可我又是一向聽母親的話的. 雖然這時在夢裡母親對我說的話, 我想我仍然要聽的.
    終於,我有我的決定了. 就讓我對朋友失信一次吧, 這可能對我以後的生意造成影響, 以後再彌補吧. 就讓我再聽一次母親的話再作一次孝順的兒子吧, 哪怕這種孝順好像是荒唐的.
    一大早, 我打電話給劉某, 編了一個還說得過去的原由, 要把合同退後幾周. 您能想象電話那邊劉某的發作.    劉某說來日法庭見, 但我已無所謂了.
    幾天天後, 在交易中心, 得知一家叫三維的國企下屬公司頂替了我的位置, 他們的這個大合同還上了物資口的通訊簡報. 可謂名利雙收啊.我當時還真有點後悔和嫉妒.
    兩月後, 驚人的消息傳來, 三維公司, 沒收到任何回款, 劉某終止了與原甲方的工程合同. 工地現場上千噸的鋼材一夜之間吊運一空. 劉某此後就銷聲匿跡, 從我們的城市蒸發了.
    後來聽人說曾在廣西北海見到過他, 又有人說他遠走海外了.
    這時, 我才真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這時, 我才體諒母親的苦衷, 雖然母親身在另一個世界, 可依然挂念著她的老兒子. 或許母親在那個世界里已具有了洞察人世間真假,善惡的非凡能力, 仍像在世時一樣, 努力保護自己的兒女不受傷害.
    媽媽, 聽到您的老兒子的呼喚嗎? 我是您最聽話的孩子 --- ---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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