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兩年前公司一個同事(她是真正的吃貨)跟牧人說「你應該看一下這個人寫吃」。
牧人打開〔你不知道的紐約(村裡不允許鏈接,自己姑姑一下吧)〕,一口氣讀完整個系列。之後掩卷長嘆:「天外有天啊!」;後來讓牧嫂看了,她說的更讓我難堪「我看你一頭撞死算了」。
人們說吃在紐約,聚焦一點其實就是吃在曼哈頓。〔你不知道的紐約〕里的【吃】絕大多數也是在曼哈頓中下城,SOHO(SOuth of HOuston St)、切爾西Chelsea,最北端也就是59街的廣場酒店Plaza Hotel。我們這次去曼哈頓的重點之一是就是遍嘗「你不知道的紐約」。
到扭腰第一天按計劃去盧克龍蝦Luke's Lobster吃傳說中的龍蝦卷,沒想到一出樓門就被眼前的陣勢嚇了一跳:街對面的一家小飯館排了一百多米的長龍。晚上回來一查,乖乖不得了,是在旅行顧問Trip Advisor上火得不得了的【一風堂 Ippudo】。這家1985年開業的九州拉麵館最初僅有十個座位。1995至1998年,店主河原成美參加東京電視台的拉麵職業選手錦標賽、獲三冠王,2005年榮獲「拉麵大王」。1995年開始在東京開分店,2008年在曼哈頓下城第一家北美分店開業;至今在日本、新加坡、韓國、香港、台灣、中國、澳州、美國加拿大有七十家分店 - 無論如何也要吃呀!不過直到離開紐約的前夜才如願以「嘗」。
接著說龍蝦卷。中城的這一家在中央公園南端的廣場酒店地下,迷宮一般有很多商鋪、總是食肆居多,牧嫂和我轉了三圈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盧克龍蝦。說不起眼其實完全是因為我們的眼裡緊盯「高大上」,盧克龍蝦店面很小,隊卻是最長的。牧人點了一個龍蝦卷,牧嫂要了一個蟹卷和盧克藍莓檸檬汁,我們和眾多食客擠在一張不大的餐桌周圍。牧人拿起龍蝦卷,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牧嫂一邊笑我、開始吃她點的蟹卷。
這是我最愛吃的龍蝦做法,原汁原味的清蒸,只在麵包卷內側塗上一層「祖傳」調汁、烤得微焦,然後夾上整塊的龍蝦,麵包的鬆脆和龍蝦肉特有的「筋道」特別是原始的鮮香,讓牧人三口兩口就把整個龍蝦卷吃完了,喝了一口飲料、然後眼巴巴地看牧嫂斯文地吃。
「瞧把你饞的!」,牧嫂白了我一眼把蟹卷推了過來。牧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惡狠狠地咬上一大口,之後長舒一口氣,「過癮了!」。
盧克龍蝦卷
從廣場酒店出來,華燈初上,我們在第五大道看聖誕櫥窗。
Bergdorf Goodman的聖誕櫥窗
音樂牆
NBC洛克菲勒中心外面的聖誕樹和滑冰場
回到住所看到冠雲的Msg邀我們一聚,「通常典型的中國人在曼哈頓憋慌了就來中國城吃中歺。」,冠雲最後說。牧人雖然只是吃貨幫的小閻羅,說起吃總是從不回絕的,當即批准,回信結尾說「不過牧嫂牧人是『不典型'的中國人,我們可以連續三個星期不吃中餐。」。(拗不過冠雲,最後還是折衷在曼哈頓中城吃湖南菜)
凱茨熟食KATZ'S DELI在第一大道和東休斯敦街,是一家近130年的老牌大車店。
元旦那天我們先是在大都會吃了閉門羹,沿中央公園瞻仰了約翰列儂的Imagine紀念地碑,沿第七大道南行走到時代廣場買了晚場的《芝加哥》,最後去下東區的這家老熟食店吃這裡著名的腌熏牛肉三明治。
中央公園約翰列儂的Imagine紀念地碑
哥倫布Circle西北角的川普大廈
步出第二大道地鐵站(F線),沿東休斯敦街東行幾分鐘,開始看到排隊的長龍。「就是這裡了吧」,牧人想;看到人們絡繹不絕地走過來,擔心隊越來越長,急讓牧嫂站到隊尾、牧人近前偵查,藉機看一下凱茨的自我介紹。
凱茨熟食排隊的長龍
卡茨熟食店的歷史:1888-1947 送你的孩子上戰場Send A Salami
卡茨熟食店的歷史:1950-2013,上中為柯林頓
開門迎客前的卡茨熟食店內景(網路圖片)
雖然食客如雲、好在卡茨熟食店面龐大座位眾多,二十分鐘后牧嫂和我被「推」進店裡。「拿好、別丟了」,一位體態龐大的黑人兄弟遞給牧人一個小鋁牌、然後沖我的耳朵大喊。
倒不是黑人兄弟粗魯,實在是因為裡面的人比外面多的多了去了、人聲鼎沸。
食客如雲的凱茨熟食
眼前有六條隊。牧人撿了一條看起來短一點的排到隊尾,然後抬頭看菜單。
一共只有五六種選擇,除了招牌菜Pastrami腌熏牛肉三明治,牧人還點了半個粗鹽腌牛肉Corned beef三明治、一碗豆沙羹和一盤腌小黃瓜,然後端著大食盤,擠在一張小方桌前坐下,迫不及待地拿起近前的Corned beef三明治,咬了一大口。
麵包鬆軟、牛肉鬆軟,因為是大口咬下,要在口裡不斷咀嚼、這時候浸在腌牛肉里的香味就出來了(寫到這裡,牧人的口水也出來了。順便說一句,櫻桃小口的還是別來這裡,吃不出味道)。
咽下第一口,抬頭問牧嫂她的Pastrami如何。剛才還在嘰嘰喳喳的牧嫂竟然不說話,專心致志地對付口中的三明治;牧人再問,她不耐煩地沖牧人搖頭,於是我拿起另一半Pastrami品嘗。
Pastrami在中文中沒有準確的名稱,它是在牛肚臍上的一塊肉,一個半噸左右的牛隻有3公斤左右做Pastrami。這三公斤Pastrami要先用鹽水腌、再半風乾,然後用猶太人特有的香料腌制一段時間,腌制之後煙薰,最後用汽鍋蒸熟。
這麼稀有的東西、這麼繁複的做法,延續了一千多年,想不好吃都難呀。
安慰好肚子,牧人開始四下觀望,從右側的製作櫃檯到左側的名人照片,最後牧人眼睛停留在這塊招牌上:「Where Harry met Sally...hope you have what she had! Enjoy! 哈利遇到莎莉之處,希望你得到她那般的享受!」。
注意上中的那個小圓牌子(右擊看大圖)
接下來的東西屬於少兒不宜了。1989 年《When Harry Met Sally 當哈利遇到莎莉》在凱茨拍攝。吃飯過程中比利·克里斯托Billy Crystal和梅格·瑞安Meg Ryan扮演的男、女主角哈利和莎莉對男人是否能辨認出女人假裝性高潮的起了爭執。為了證明男人好騙,瑞安現場做戲,伴隨著呻吟聲和肢體動作,整個餐廳里的人都看到了「高潮」的發生。然後莎莉漫不經心地繼續吃她點的菜,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的老婦人在點菜時對侍者說,「我想要她的 I'll have what she's having」。
「I'll have what she's having」
電影播出后,中老年女食客趨之若鶩,每個人都「想要瑞安有過的」,老闆乾脆在那張桌子上方掛了這個牌子。
不知道是電影成全了凱茨還是凱茨成全了電影,反正其後又有五部電影,兩個電視連續劇在凱茨拍攝,名人政客們也以到這裡吃飯留影為榮。
奧巴馬 柯林頓
帶著滾圓的肚皮,我們回到百老匯看《芝加哥》。
《芝加哥》
相關
《辭舊迎新,在時代廣場》
《不被恐懼去扭腰》
《扭腰:在曼哈頓河邊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