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要麼不做夢,要做就做很詭異的噩夢。記得最清楚的是三個夢,很多很多年來經常做反覆做,同樣的夢。
恐怖的夢 - 趴在天花板下橫木條上的怪物
一個噩夢是夢見天花板下橫木樑上的怪物。從幼兒園就開始夢到,一種像老鼠卻長著翅膀的東西,在我家的牆壁上排隊。我家房間層高三米四,離天花板不到
幾公分處有一根橫木條(專用名詞不知道),木條上方是白色的油漆,下方是牆紙。那些醜陋的怪物們把前爪搭在木條上,一溜排地,沒有聲息,頑強地持久地趴在
上面。小時候,我半夜裡經常被這個夢嚇醒,緊閉著眼睛不敢看牆壁,也不敢上洗手間。
同樣的夢,大了也做過,但是次數少些。同樣的背景,永遠是娘家那幢大樓裡面的房間。
勞累的夢 - 上上下下彎彎曲曲無窮無盡的樓梯
我家住的那棟樓是1930年英國人設計的,電梯如張愛玲描寫的那樣,在一根根鐵欄桿裡面上上下下。後來說要節約電,電梯不工作了,黑乎乎地趴在最高的八樓。大家上下都走樓梯,樓梯很寬,鋪有小方格的大理石,繞著電梯。我家住二樓,爬樓梯也沒什麼。然而,從少年開始,經常做夢爬樓梯。那樓梯很詭異,不
是普通直上的樓梯,上到某一層突然又下旋了,然後再上去,夢中爬呀爬呀,眼見要到我想去的那一層了,突然樓梯又朝下轉了,於是下樓梯,下呀下呀,下了一
半,突然樓梯又朝上了。。。。。一夜下來,勞累的很。
相同的夢在我少年青年中年時候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不同的只是樓梯所屬的建築,有時是家裡居住的大樓,有時貌似我老爸辦公的大樓,有時又像一個什麼機關部門的大樓。。。。
還有夢見坐電梯,總是不到我要去的那層,要麼提早停了,要我走上去;要麼就是坐過頭才停,要我走下去。
緊張的夢 - 考試零分
夢見考試,那是不惑之年以後才開始常做的夢。表上的秒針義無反顧地嗒嗒走著,我面對考卷一臉茫然,上面都是我不認識的數學題和化學題或者是亂七八糟
的字母和公式,想偷看同桌,同桌離得很遠。我著急,急得冒冷汗,心開始狂跳,於是,考試結束的鈴聲響了,那是鬧鐘!我一下子醒了。幸好是個夢,如釋負重。
相同的夢在我退休前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不同的只是背景,有時在曠大的梯形課堂,有時在擁擠的小學教室。
自從退休后,以上那些噩夢再沒有做過,記下來,以作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