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對一個國家的發展常常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到巴西之後才知道,早在十九世紀初和二十世紀初,中國曾經有兩次向南美大陸移民的機會,可惜由於種種原因沒有實現。
說到茶葉,葡萄牙人自然想到了作為東方茶葉大國的中國。於是他們便差使專人來華,以求得到中國政府的協助,招募大批華工。然而約翰六世沒有想到,這樁看上去再容易不過的事業,卻被「長城」頂了回去:滿清政權一口回絕。無奈,葡萄牙人只好偷偷招了400多個會種茶的中國青壯勞力,帶著優質的茶種返回了巴西。這次移民不但沒有成功,就連那400多中國茶工也因疾病和水土不服,大都客死他鄉。只有試種的茶種得以保留,並且大獲成功。
時光流動了近100年。1905年,巴西人又想到了招募中國華工,而且招募的人數之多令人咋舌,達l00萬。不過這次招募的目的不是為了試種茶葉,而是為了開發亞馬遜大平原。
20世紀初,巴西種植園經濟迅速發展,但可利用土地日漸不足。為了緩解土地壓力,巴西政府把目光投向了廣闊無垠的亞馬遜沖積平原。如此雄心必須有雄厚的勞動力來支撐。恰恰在這一點上,巴西本土的勞動力則極度不足。於是,巴西政府決定向中國「求援」。也許有人要問,巴西人怎麼會想到中國人呢?這是因為:一,巴西人特別是巴西政府官員和知識分子深受宗主國———葡萄牙文化「基因」影響。從麥哲倫、達伽馬時代開始,葡萄牙人就開始接觸中國人,對中國人的勤奮聰明和吃苦耐勞印象頗深。二是由於當時華人移民己出現在世界各地,以善於開拓創業著稱。三是因為巴西已有從中國少量移民的先例,華工的安分守己讓當地政府放心。
不久,巴西特使便滿懷希望來到中國,希望達成協議。然而,清朝政府的態度猶如當頭一盆涼水。滿清大臣奉皇帝旨意,斷然拒絕了巴西的請求。理由是,凡打算到海外的大清子民,都被我朝視為「浪民」「頑民」和「浪民」,都應「就地處斬」。豈有堂堂大清朝縱容此事之理?!看到在中國「沒戲」,巴西人只好向日本「求援」。日本政府爽然答應,並在來年6月就送出第一批移民。接著一批又一批日本人走向了南美洲,形成了真正的日本移民潮。
站在里約熱內盧街頭,聽著巴西人講述他們的前輩為紀念中國茶工而修建「中國涼亭」的故事,看著那些日本早期移民的後代匆匆忙忙的身影,看著報上日本移民在南美競選議員的消息,令人心中不禁會想:「這一切,本該是屬於我們中國人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