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寫作文兒,總會寫:"秋天,一個收穫的季節。"其實,在我心裡,秋天應該是個開始的季節。
搬來加拿大時是在秋天,紅葉開始紅的時候。落了地就急急忙忙的趕著去看這著名的紅葉了。湛藍湛藍的天兒,映著紅黃橙綠的葉子,很象是熒光筆畫的兒童畫兒,鮮艷的那麼不真實。當時心裡感慨,這加拿大的紅葉和北京香山的紅葉還真是不一樣呢。
第一次見到戶主也是個秋天,他站起身笑著,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手指細長,臉上的酒窩一閃,讓我心裡憑生出了幾分沒來由的好感。也許是天性太"獨",我竟是容不得和別人一起分享自己大婚的日子,戶主到是寬容的很,只說了句:"好,隨你。"那所謂的兩個人的"大婚"也是個秋天的日子。
每到秋天時,我都很高興,可能是喜歡這秋高氣爽的感覺。總覺得這秋天的天比其它季節的天都要高些,而且秋天離下雪的日子也近了很多。
一直最愛吃桔子,秋天裡,那扁圓的果實,看著胖墩墩的,用手能捏出皮兒薄水足的感覺。剝了皮,撕一瓣兒扔到嘴裡,滿口的便是那筋筋道兒道兒的甜水兒了。最不愛吃的是月餅。可能家裡沒有過中秋的習慣,每當月餅滿街的時候,心裡便充滿了同情,那麼難吃的東西卻是要花錢買來吃的。後來,發現戶主家裡是要過中秋的,每到八月十五時,便要硬著頭皮分吃一小塊兒。通常吃藥般的咽下,在喝上幾口濃茶才能壓下那油呼的甜鹹味兒。於是,這吃月餅便成了我的秋天裡唯一不太爽的事情了。
那天,在公司廚房裡和同事有一搭無一搭的感慨這加拿大秋天的短,那印度老頭兒笑眯眯的說:"沒關係,還會再回來的。"那語調竟是很象個哲人。我忽然的就笑了,是啊,眼前這麼個挺好的日子過著,我這又是強扭著自己傷個什麼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