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勞保,掛在一個行業的大醫院裡。這個醫院年年會舉辦一種親睦會,時間是白天,選擇在休疹日的星期六,親睦會的日語用得很洋氣,類似Community Festival,其實就是社區交流節。去年已是第24屆了。
在滬上時,我特多工作上的朋友,來日本后成了沒有一個朋友的孤家寡人。不過,歡喜熱鬧的習慣是改不了的了。
知道年年女護士們會扎堆在「茶道室」里,喜歡聽她們道的家常、說的故事,於是便湊近了去。「過來呀,小阿哥」,可能她們不討厭我,女護士們一個個熱情地招呼我。
自然我知道,女護士,絕對是聰明人中的聰明精,乾脆說吧,她們由於善於周旋於男人女人周邊,圓滑於雌人活人四邊,她們就是人精,我急中自然而然地就勢裝成了聾啞人,以手勢讓她們自行方便,我,隨意落座即可。
看來她們相信了,因為有人在小聲說,那個人倒是興趣蠻好的。
沒有社區的患者或家族來參加茶道,於是女護士們自己對自己奉獻、服務,客氣得氣急敗壞,象雞啄米一樣停不下來似的互相點頭哈腰。我於是忍住偷冷笑。
3個女人一台戲,這話真是宇宙之理。果不然,女護士們開始唏唏嗖嗖地打開話匣子了,我於是便也進入閉目養神的狀態。
我說啊,最近我碰上了些難磨的事,老公突發其想,說是想做「パイプカット(日語Vasectomy)」手術,一個看上去40歲出頭的女護士壓低了聲音。
什麼、什麼,你的男人要輸精管結紮手術,怎麼啦?旁邊的一小護士興奮了。
幾個孩子了?另外一個護士問。
四個了。
你倒是會養的哪!也真虧得你M字大開腳地開不過癮?
嘻嘻...有人在小聲地笑,
我呢,一個勁地放悶屁,不敢笑的緣故。
不是的,第四個是加油加出來的啦,40歲出頭的女護士輕聲吐著,看來還有點得意。
我知道,日本人婚後一般就是分床睡的多,大凡有了一、二個孩子便沒有了夫妻生活。
你呀,幸福死了啊!果然,女人們開始眼睛熱了。
最小的現在幾歲了?
上小學校了。
唉,那麼說,你們倆現在還那個?
那個什麼哪?不明說人家怎麼做回答哦?
死人!裝什麼馬當娜!就是作愛、瘋狂性O啊!有女護士急得流口水了。
不多,也就是周三回。
要死了,毎周三炮還裝小腳,算不多,讓我們陪活死人的撲蒼蠅去哪!
三次?一周?水漫巫山了!
嗚,上帝真寬待你,給你送了一隻真種馬!
......羨慕、幸運、嫉妒,瞪大眼的,女護士一個個真相畢露。
呦,說正經的,為啥你男人不叫你結紮,而寧願自己吃刀?一個有些上了歲數的女人問。
他舎不得讓我在爺娘給的肚皮上劃一下。
呦、呦、呦、呦呦...肉麻死了,別害我失禁、鮑魚夯水!你也太、太交女人的肌膚運了。
好了,大家別眼睛紅,冷靜地幫小姐妹出主意。我說,你是什麼意見?問你呢?
我?我么,最好別做什麼手術,就象10多年來的戴套套不是蠻方便的,提出話題的主角、那40歲出頭的女護士輕聲地說。
戴套套方便是蠻方便,可男人有幾個願意戴套套滴?
可不是,毎個月的安全期,他是急猴猴地等著的,40歲出頭的女護士說。
吶!嗯!我沒有錯吧!他急猴猴地是一炮就作罷了?
那是不可能的,還說千年難得的、什麼滴,毎次三炮不過癮...噢,我那是瞎說的...你們別當真。
哼、瞎說白說,總要說正經的咓,Vasectomy手術后,你的男人沒有後顧之憂了,天天夜裡爬上來你怎麼辦?
天天爬上來?天天奔巫山不就是了?有女護士說。
天天奔巫山倒好了,就怕結紮了不再那麼傷精神了,別出去捧其它女人的場子了,還有女護士說。
現在你夫妻感覺怎麼樣?
是不錯的,他一直說最心挂念我,從來沒有...40歲出頭的女護士說。
現在歸現在,沒有什麼男人是靠得住的!
蠻對的,不可以輕易相信男人。
不見得,不要對人家的好男人也這樣深仇大恨似的,不過,輕易相信、過度相信也會是夜長作惡夢的呦。
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
就是!
就是什麼?
萬事總是有所準備的為上策哦...
別七嘴八舌了,40歲出頭的女護士說,你們倒底給我走哪一條路啦?
啊?哪一條路?幸福的路呀?你去自己結紮,萬無一失。
自己肚皮吃苦何必啦?
那麼怎麼做?
大家吃苦!誰也不扎!繼續戴!
作孽!人家的好事情,到了你們這些女護士嘴裡就是什麼了?沒有好事情了!
什麼好事情、不好事情的,火燭小心就是最大的好事情,問問那個男人是怎麼回答的,有個女護士指了指我。
他?人家是聾子。
聾子又怎麼了,不見得聾人也被結紮了輸精管呀?
......
我終算有點醒了,嗑睡也過去了。
站起身來,我整了整西裝,吹去一片虛無的灰塵,靜靜地扔下了一句: 你們就不可以稍稍羅漫蒂克一些嗎?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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