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蕭瑟的風,加速了寂寞, 只是那溫熱溫柔, 繞不清我們的承諾, 從回憶的盡頭, 愛還在點頭...」 道路很通暢,當公車快速駛過天安門廣場和長安街時,前座那對聽口音是老北京的海外來的夫妻,正在輕聲地哼唱著《你不像他》,歌詞猶如哭泣,扑打著車窗。
今年六月去北京時,多次車窗外路過長安街,我們所坐的都是專為海外遊人的大巴。終於有一次再路過長安街時,不知是不是受他們歌聲的感染,我,沉重地舉起了相機。
「落不盡我的等候, 要走為何不說, 每次都是我錯, 愛的流浪迷失方向, 被時間埋葬...」那對夫妻還在哼唱,輕聲地。
從後面望去,他、她們約不到50歲。那口音,無疑是非常正宗的京片子。
「那年我還在上學,還沒有那場'風波' ,走過恢宏的長安街,在新華門前好奇地停下了腳歩」,那女的對男的說,「方才還是空空無人的新華門,猛然衝出了4、5個人,從不同的方向,' 幹嗎停下來?'
' 看看不行嗎?'
' 看什麼哪?!'
' 看那 '為人民服務' 的橫匾吶,'
' 那是你看的嗎,'
' 俺不是人民哪?!'
' 別停下,快走!'
那麼淡然大氣的長安街,卻有如此驚悚的' 新華門',如此多的不公平和不滿,難怪後來不久就發生了' 反貪'、' 反倒' 的遊行,最後,成了他們說的那場'風波' 」,那女的聲音。
我們黙黙地聽著,自始至終不接話茬。
他、她們還在哼唱,聲音很輕,但是口齒很清,「逆風襲來的月光, 翻閱愛的篇章, 已到最後一行, 雨脆弱的淋下, 痛卻不說話, 淚水暈開了牽挂, 模糊成一副畫 ... 過去風景像幅畫、 你已經不像她 ...」
八十年代後期,我剛開始奉仕體制,曾無數次上京,有因為學習,有因為工作,還有為了培訓,更有因為短期進修,恢宏的長安街,路過無數次,荘嚴的天安門,更是仰望過無數次,只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変得更豪華了,変得更氣勢,也変得更...
「車窗外蕭瑟的風...」,那對老北京的夫妻還在哼唱,輕聲地。
於是,我感到有些遺憾。
標籤 北京,長安街,天安門
「俯拍清場之後的天安門廣場及長安街」--那是台灣《聯合報》「六四戒嚴部隊內訌 38軍火拚楊尚昆嫡系」文章中的圖片,那時的戰場是北京, 特別是長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