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功贖罪還是罪上加罪 馬力
中國古代的官僚腐敗至少在形式上是貪皇家的財產、既所謂的皇家"家務事"。當然造成的皇家損失會通過增稅等方式轉嫁給人民、並導致內亂和亡國。明朝和大清的滅亡就是典型的例子。南宋亡於外患其實也與秦檜等人的腐敗有關。而今天中國官僚的腐敗則是直接侵吞人民的財產。除腐敗外、還有割肉救美動輒千億。其後果尚不可知。由於資產外流國庫虧空、明斯基先生很快到訪、中國的膝蓋直不起來、在談判桌上只能唯唯諾諾簽字畫押。更別說台獨勢力空前囂張、大陸只能空喊統一、因害怕西方制裁而裝聾作啞。
打著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旗號的共產黨官員為什麼也會如此腐敗? 除了中華文明周期律的傳統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功過相抵因功贖罪的潛在心理。當官的覺得在改革開放中立了大功、使中國崛起經濟騰飛。自以為厥功甚偉的功臣們便理所當然地可以邀功請賞、在原有的工資外獲得法外報酬作為獎勵。 這樣做即便違法也情有可原、因為那是法治跟不上形勢。不管怎麼說腐敗只佔經濟騰飛的一個零頭、人民的實際所得還是好過以前哪怕是沒有腐敗的計劃經濟。
事實果然是如此嗎?非但不是、而且相反。
中國經濟的騰飛是對GDP的增長率而言的。如今各國的GDP都是按照當年的市場價格計算的。由於GDP包括了物價通脹的水分在內、計算GDP的增長率必須去除當年的通脹率。道理上這個通脹率必須涵蓋計算在GDP中的所有市場交易的價格。但是資本經濟為了掩蓋焚屍經濟的本質、在各國通脹率的估算中只包括了食品和日用品等第一類生活必需品的通脹率、而不包括通脹速度更大的住房、教育和醫療等第二類必需品(進入或維持中產階級地位的必需品)的通脹率。中國公布的通脹率也是如此、因此改革開放后的平均年通脹率不超過百分之六。就是說36年包括房價和醫療費在內的平均物價只上漲了8倍。這顯然不符合實際。
這裡可以簡單介紹一下怎樣用72法則檢驗官方公布的通脹率。所謂通脹率就是物價的增長率。假如通脹率是百分之六、72除以6等於12。這就是說大約每12年物價翻一番上漲一倍。36年物價翻三番上漲了2的3次方等於8倍。中國改革后公布的GDP增長率、就是用包括通脹在內的名義GDP(百分之十六以上至現在的十左右)除去這個不靠譜的通脹率(不到百分之六)獲得的。用這種方法計算GDP的增長率與國際接軌、雖不準確、仍可與其他國家進行橫向對比。這是其實用性和有效性的一個方面、但用作縱向的歷史比較就沒有什麼價值。因為用於通脹訂正的通脹率被嚴重低估。
經濟學中用於歷史對比的GDP稱為真實GDP、既用固定物價計算的GDP。由於物價年年變化、在研究中通常把每一年的GDP用某一年、如第一年、的物價重新計算。這種完全消除了通脹影響的GDP就叫作真實GDP。用這個真實GDP算得的增長率才是真實的GDP增長率。只有這種真實的GDP增長率才能說明一個國家國內經濟的真實增長速度。嚴謹的經濟學家不直接用官方公布的GDP增長率而要自討苦吃重新計算、因為官方的GDP增長率包括了第二類必需品的通脹率、可稱為第二類通脹率。而第一類必需品的通脹率則可叫作第一類通脹率。
這裡引進這些新的經濟學概念進行區分非常重要。在現有的統計中、通脹率主要是指第一類通脹率。而不被包括在官方通脹率中的第二類通脹率往往比第一類通脹率高、而且第二類必需品的消費佔GDP的比重也大於第一類必需品。發達國家的GDP中高達百分之七十的服務消費主要就是購買第二類必需品。它們所佔的比重所以能迅速增加、就是因為第二類通脹率比第一類高很多。明白了這個秘密就知道發達國家的服務業發達不是什麼經濟優勢、而是焚屍經濟的必然歸宿、並因此伴隨著非移民人口的不斷減少。
說第二類通脹率比第一類通脹率高、可以回憶在過去的幾十年裡、美國普通消費品的物價變化不大、而第二類必需品的價格上漲了好幾倍。這些年裡、美國的製造業嚴重衰退、但GDP的增長率仍然保持在百分之二、三左右。試問美國有多少第一類必需品的生產在除去了通脹影響后能持續達到這樣的增長率? 個別的高科技企業在高速發展的早期有可能、但科技企業的整體還是達不到這個增長率。可見這個增長率只能來自第二類必需品的增長率、實際上主要是通脹率。這個第二類通脹率通常大於百分之三、在整體平均后就獲得百分之三左右的GDP增長率。這便是西方國家經濟增長的秘密。
我曾在不少文章中(如多維上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歷史地位"一文)用不同的方法做過計算。如果改革開放后三十多年包括住房、教育和醫療在內的第一和第二類消費品的價格平均上漲了30倍、除去通脹影響后真實GDP的增長率只有百分之四多一點、大約是改革開放前的三分之二。前段時間中國人民大學的向松祚教授根據不同的獨立計算也發現、中國去年的GDP增長率遠低於官方公布的數據、只有百分之一或更低。如果對改革開放后的GDP進行全面科學的審核還會發現、改革后的幾十年裡真實GDP的年平均增長率也會低於官方數據。
受了長期誤導的影響、許多人對改革開放后中國經濟發展的速度不是加快了反而減緩了感到不可接受。但只要問問自己改革前有沒有今天這麼多失業人口和千百萬企業的破產就明白了。雖然還在開張的許多企業效率有所提高、全社會的生產效率卻是下降的。加上大量出口產品的低價傾銷和外資企業對利潤的佔有、中國經濟自身的發展速度更沒有理由高於過去。當然持續幾十年百分之四的增長速度已經高於西方國家、第一類必需品的消費水平也因此大為提高。但如果考慮到許多人所承受的房貸等債務以及醫療和教育的等級化、多數人第二類消費品的享受沒有跟上。環境的治理和國防的能力也落後於第一類必需品的消費增長速度。除此以外、還有千萬計的貧困人口和近億的留守兒童。
說到這裡改革開放的功過已是不言而喻。自以為是的"功臣們"應該檢討自己、而不是居"功"自傲、更不應該用腐敗的方式向國家和人民索取額外的報酬。本職工作沒有做好、腐敗便是罪上加罪。貪官們的非法獲得不是他們功勞的一部分、而是給人民雪上加霜給國家挖坑設陷。是民族的罪人就需要將功贖罪。如果胸懷大義就應該克已奉公卧薪嘗膽、彌補人民的損失爭取歷史的諒解、而不是以吹噓改革成就來為貪腐製造道義借口。
順便說說今天的中國媒體喜歡掛在嘴上的中國經濟世界第二。中國用美元計算的GDP(美元GDP)與紙黃金一樣是虛的、因為是用半導體匯率換算的。這個匯率因為不能買美元、因此被大大高估。所以紙黃金不能換到真黃金、是個不等價的虛值。中國的美元GDP也是不等價的虛值、是紙GDP。這與擁有世界貨幣的國家、如歐元國家、英國和日本、的情形不同。因為它們的本幣匯率可以換取美元、用該匯率換算的美元GDP是等價的。一旦發生台海戰爭等情況、美國制裁中國、人民幣匯率會暴跌、中國的美元GDP也跟著暴跌、中國經濟的世界排名立刻下降到很后。知道這個真相后、中國更應當謙虛謹慎戒驕戒躁、居安思危砥礪奮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