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個小時之後,姚文娟坐不住了,她起身,快速上樓找章兆文。推開卧室的門,章兆文正在給他生意場上的最要好的哥們兒打電話,「……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我在家等消息!」說完,就放下了電話。
「兆文那,我怎麼兩個眼皮都跳個不停啊!你說,會出大事嗎?」姚文娟心驚膽戰地問章兆文。
「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派人跟蹤文基了。如果有人敢動他一根毫毛,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章兆文狠狠地說。他在當地做了一輩子生意,社會上三教九流,什麼人他沒見識過?!在這個圈子裡他還是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哲學的,那就是不遠不近,若即若離,但也一定要有幾個生死之交,關鍵時刻他們都會助一臂之力。
剛才在電話里跟他說話的就是他的鐵哥們,阿文,跟自己的小名是同一個字。他們的交情還要追溯到當兵的時候。兩人是同一個班裡的戰友,又是桃園的同鄉。後來章兆文先離開了空軍,而阿文是三年後才離開空軍,來台北發展的。剛回台北,他一切都得從頭開始,是章兆文幫他結交了一些朋友,然後做起煙草生意。沒多久,在朋友的扶持下發達起來了。後來,他的事業也越做越大,生意越來越興隆。他白道黑道都有人。正因為這一點,章兆文有意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但今天大兒子跟黑社會有染了,自己不能坐視不理呀!於是他想起了這位老戰友阿文,馬上就跟他聯繫上了,希望他能把事情擺平,讓那些小子們不要再來找文基了。不然,他會想更絕的辦法,到時候他們吃不了得兜著走了。
「兆文,你是在給阿文打電話?」姚文娟欣慰地問。
「是的,已經打完了。他已經派人去學校了。不會有什麼大事的。你放心吧——」章兆文胸有成竹地說。
「我們想到一起去了!剛才,我也想到了阿文,所以才上樓跟你商量。沒想到,你已經把事情安排好了!」姚文娟欣喜地說。
「下樓去等文基吧。如果兩個小時后,他還不回來,我就得出門了!」章兆文表情嚴肅地說。
「好吧」姚文娟說完就要往樓下走。
「記住,別什麼都跟孩子說,尤其是亭亭。她現在還小,知道的越少越好!」章兆文囑咐姚文娟說。
下了樓,姚文娟又回到沙發上坐下來。亭亭迫不及待地對姚文娟說:「大哥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跟爸爸為什麼神神秘秘的?」
「沒什麼呀,我們就是商量大哥回來后,怎麼教訓他!」姚文娟故意打馬虎眼說。
「我覺得不像!這次,你跟爸的表情都很可怕!你自己沒覺得,我可是有感覺!媽,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女兒您都不告訴嗎?!告訴了我,你會好受一些的。往常不都是這樣嗎?」亭亭死纏爛打地逼著姚文娟告訴她大哥的真實狀況。
「你爸和我懷疑,有人以大哥為借口,來暗算我們章家!當然現在也只是懷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我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不能再往下說了,這是你爸的意思。」姚文娟滿臉嚴肅地說。
亭亭聽到媽媽說的這番話,心想:「原來,江湖如此險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