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路英雄,任勞任怨和被人排除
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1840年,美國比前10年增加了30%的人口,但是1700萬人中只有4個華人。然後下兩個10年每10年人口增加都超過了30%,到1860年美國人口已經達到3100萬,美國華人稍後以建造美國第一條橫貫大陸的鐵路的重要力量而登上美國歷史舞台。
其實,美國開始是想依靠愛爾蘭移民來修建西段鐵路的, 這是因為在1818到1825年建造伊利運河的工程中,他們是最能吃苦耐勞和最能開山劈嶺的主力軍。伊利運河是第一條西部內陸通往美國東岸的快速運輸工具。
但是,愛爾蘭移民在建造鐵路中的表現大失所望,兩年只鋪設了50英里的鐵軌,按照這個速度,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修通這條運輸大動脈。他們還經常抱怨,大喊辛苦,舉行要求加薪的罷工。於是美國資本家想到了能夠建造萬里長城的中國人。
1865年2月,50名華工首次參加了建造鐵路,和身材高大的白人相比,他們看上去瘦瘦小小,干起活來卻卓有成效。於是美國公司遊說中美上層在1868年簽定了《蒲安臣條約》,承認兩國公民有自願移民到對方國家的權力。到1869年,約有14000多名華工參加建造美國鐵路的偉大工程,還有其它方面的移民。
但是,在建造好鐵路之後,后南北戰爭時期的經濟蕭條導致了白人失業,鐵路公司每月付給白種工人35美元加上免費食宿.
而華人膽小怕事,任勞任怨,乾的是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鐵路公司每月付給華工的只有26美元卻要自己解決食宿。 於是有人把華人視為威脅,加上某些政客們的扇風點火,美國國會於是在1875年通過了排華法案的前身Page Act。此時造路英雄華人勞工被視為摩鬼,中國人被排除在合法移民之外。
相反,儘管愛爾蘭移民在建造鐵路上不敵華人,但是在日後的美國政壇上大放異彩。或許他們經常大喊辛苦,大聲抱怨,舉行要求加薪的罷工等正是美國的主流。
悲劇中也有英雄,比如生於美國的黃金德(Wong Kim Ark),他的父母都是華人。在一次出國旅行歸來時,移民局根據《排華法案》認為他是被排除的一員而拒絕他入境。黃金德為此將移民局告上法庭,挑戰政府拒絕承認其公民身份的做法。1989年,美國最高法院在判決中支持了他的意見,這使得華人在美國出生的後裔沒有被包括在排除之內。
但是,《排華法案》以及隨之而來的一系列限制使華人移民逐漸減少。從1910年到1940年,舊金山灣的天使島移民站 一直都被作為5萬多名記錄在案的華人移民的處理中心。然而,亞裔移民的數量並沒有減少,而是華人被日本人所取代。
到了1924年,國會通過了1924年移民法案(Immigration Act of 1924)以及包括在內的特別條款《排亞法案》(Asian Exclusion Act),該法案規定每年來自任何國家的移民只能占1890年時在美生活的該國人數的2%,但是中國,印度和日本的每年移民配額只有100人。因此徹底杜絕了大規模的亞洲移民。
1943年,Magnuson Act 才開始鬆動《排華法案》,前者允許已經居住在美國的華人歸化美籍,到了1965年的《移民和國籍法案》被通過後,進入美國的華人移民數量又開始增加了。
排華倡導者的說法之一是,華人在美國是過客,是永遠的外國人。其實現在一些美國人也有這樣的想法,有一位曾經到過中國留學和外教的美國人對我說,他說這不是語言的問題,而是關心度的問題。 他也不時看些中文博客,看到的頭條和比較火熱的話題大多是有關大陸,香港或台灣的時事政治,經常討論得熱火朝天,遠遠超過華人對美國政治和生活的關注。他說華人真奇特,都離開故土到新的地方生活了,精神上還是生活在故土。
美國的憲政制度認為人性不是天然高尚的,人性的惡會時時出現在某些人的行為上,例如殺人,偷竊,誹謗,歧視等等,並對他人造成傷害,因此必須用法律來制衡人性的惡。有時某些華人也會成為這些惡性行為的犧牲品。
該外教對我說,他發現如果有華人原告歧視,總有華人會以客人心態粉飾社會。其實華人都已經在美國了,沒有歧視政府還設EEOC幹什麼,應該討論的是,按照美國法律或美國最高法院的判例,這該如何如何。或者如果控制這個決定的美國最高法院的判例不大好,應當如何改變。就像主持人在辯論時常常會問總統候選人一樣,你最不贊同的美國最高法院的判例是那一個?
因此他認為華人關心中國多於美國,不正視和思考如何解決美國社會和生活中的問題,只是把自己作為客人。
本人並不贊同他的觀點,故土的歷史人文還是應當尊重的,這是移民一段割捨不去的經歷。但是,對於當下天下發生的一切,華人確實需要更多關注當地的政治和生活,不要給人一種訪客的印象。
主要參考資料
https://cn.nytimes.com/film-tv/20180531/pbs-chinese-exclusion-act/
http://bbs.tianya.cn/post-worldlook-1656918-1.shtml
https://www.apaportraitproject.org/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7%BE%8E%E5%9B%BD%E6%8E%92%E5%8D%8E%E6%B3%95%E6%A1%88
http://www.nytimes.com
/1994/07/21/us/study-predicts-large-surplus-of-physicians.html
https://www.medscape.com/slideshow/compensation-2017-overview-600854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