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18不吃素的雜文,勾起了我的「饞蟲」,因為我是「寧可居無竹,不可食無肉.」的人,儘管常為此被扁「這算什麼人?」也陋習難改。究其原因是從小「饞」怕了。
改革開放前的東北,左得很窮;連續多年的供應都是每人每月半斤豬肉,三兩豆油;其餘如牛奶,雞蛋基本屬於「特供」,即高幹,患者,或孕婦嬰兒才可能享用。所以北京的居民最怕「東北虎」進京,東北的老百姓也把封疆大吏陳錫聯,戲稱為:陳三兩。那時的豬肉是六毛八一斤,買肉時,一定要買肥的,因為煉出大油能燉酸菜,肉渣子也是包餃子的精品。
記得一次出差去上海和蘇州,兩種食品印象深刻。上海的奶油「棒冰」才三分錢,吃過後,口有油感;瀋陽的小豆「冰果」五分一隻,就是糖精摻的自來水。蘇州小飯店的「下雜湯」隨便一撈就有腸,肚和肥肉塊,瀋陽就是加一倍的價錢,也難得聞到「葷」味。一次在揚州出差,我和朋友買來一斤豬頭肉和兩個豬蹄在旅館里「開葷」,服務員說:這東西吃多了,會得高血壓;我笑著告訴她:30多年吃到今天,也不夠倆豬頭的分量。她驚訝地搖搖頭走了,其實,我說的是實話。
前一陣兒國內有句流行語,叫「拿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其實,這心態不難理解,今天普通老百姓都能「拿起碗吃肉」說明生活好了;「放下碗罵娘」說明黨風壞了。連在一起,說明老百姓還對共產黨抱有希望。
來美十多年,每月,我都要燉一鍋「紅燒肉」以滿足口腹之慾,但是日積月累下來,也漸漸對之缺失了興趣。原來人就是這樣,沒有的才珍貴,有了,就不重視了。不過,我還是吃肉的,這條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