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世道變了,要倒過來說:穿鞋的不怕光腳的,而且應該說:穿皮鞋和制服的不怕光腳和赤膊的。依據如下:
無錫拆遷戶謝其明,被無錫市濱湖區馬山度假村非法關押13天。當事人認為是違法和錯誤的,要求對方拿出依據。馬山度假區人武部長、綜合辦主任顧天波說:「我們政府做事要什麼依據?」謝其明說:「政府辦事應該依法有據,不能耍無賴。」穿皮鞋制服的武裝部部長說:「我們就是無賴!」
在中國的歷史故事裡,干潑皮無賴營生者很多。無賴名人毛大蟲牛二,據說開封府也治他不了,他死皮賴臉地纏上了賣刀的楊志,最後被楊志殺死。牛二,雖然姓牛,事實上並不牛,從無賴開始到無賴結束。最牛的無賴應該是在市井上玩玩蹴鞠的高俅父子了,踢球能踢到中央政府中的軍事高官。不過這些歷史中的無賴人物怎樣牛也牛不過無錫的武裝部長,大凡無賴者喜做無賴潑皮之事但不喜擔無賴潑皮之名,更無自稱無賴者。靈山大佛腳下的這位部長是個例外。
「鄙人就是無賴!」,這是有膽量強搶楊志的寶刀的牛二都不敢說的話;高俅敢害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敢和梁山英雄作對,但也不敢說這話。因為說這話畢竟是在自己的臉上抹上雞屎狗糞。潑皮無賴之名,既有辱於自己的祖宗,又有害於自己的後人。歷史奇書無數,歷史奇人也無數,沒見過那個祖宗喜歡在自己的族人中出一個無賴,沒見過那位後人因為自己的祖上出過一位無賴而自豪。但是,無錫馬山度假村的武裝部長不怕。筆者不得其解,絞盡腦汁替這位部長高俅、無錫牛二想出了如下理由:
不懂「無賴」之詞的詞義,肚裡的筆墨不如牛二,更不用說和當過蘇轍書童的高球比了。無知者無畏,這是其一。
其二,可能已經「無賴」慣了,無賴者的慣性所致,脫口而出。本大爺是穿皮鞋穿制服的,還怕光腳赤膊的不成?
其三,虎年新年的酒還沒醒,朦朦朧朧的酒眼中本來就對來人看不順眼,來拜菩薩,香都不上,還會有好言相對?
「我們就是無賴!」這是一句比牛二還牛、比高俅還高的豪言壯語。無錫市濱湖區馬山度假村離靈山大佛、梵宮的距離很近,但大佛再高大,梵宮再豪華都沒有用,因為這裡的無賴不信佛。把一片荒地變成漂亮的度假村不難,但要改變人心上的不毛之地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有機會去給靈山大佛上幾支香,祈求高大的大佛不要老是看著遠方,還是先看看自己的腳下吧!否則,旺盛的香火不是被白白地浪費了?
(作者附言:暫別各位網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