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到Milwaukee 做一個項目,地主同事Eric 對中國餐特別情有獨鍾,非要請我去一家新開的「上海小館」午餐。飯店清清爽爽的,人不多,雖然是布非,但飯菜都做得滿精細的,不是那種油油膩膩的大鍋飯,挺對我這個老廣的口味。雖然是布非, 但本人很保命,不敢多吃,吃完半天了,大個頭Eric 好像還沒有開始他的正餐,趁他重新裝盤的空隙,和漂亮的老闆娘聊了起來,又是一個可以寫成故事的移民家庭經歷,可能住在威州的中國人太少的緣故,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講國語的老鄉,她干趣坐在我們旁邊和我聊。等Eric 吃完,她的心事好像也差不多講完了,同是天涯流浪人,我能做的也就是真誠地傾聽了。Eric 請客,我當然要放下雙份小費了。出門的時候,上海老闆娘對我說「你不像大陸人」。Eric 問我她說什麼了, 我翻譯給他, 他一臉的疑惑,why, why 地不停的問,我真不知道如何給他解釋。 我反問他,你看過「醜陋的美國人」嗎?還好他沒有看過,我輕鬆地把話題引開了。
上次在網上看到有人寫, 別人說她不像上海人,是對她的讚揚。想起80年代初在北京讀書時,被室友說「你不像廣州人」,當時覺得一下子就被認同了,好像馬上就把自己和電視,電影里怪腔怪調地講帶廣州口音國語的奸商,壞蛋分開了。一位好友兼同事和我小妹都是上海人,她們都是家教,國教出類拔萃的楷模。 她們都有在不同的場合被人恭維說「你不像上海人」的經歷。其實國人說你不像那裡的人,言下之意是說你身上沒有那個地方人身上 令人討厭,不舒服的行為和習慣,或者說是--惡習。說你不像大陸來的人,那麼就是說你沒有很多大陸人身上的惡習。
人的成見基本上是從他們的生活經歷而來。碰見過幾個講廣州話的姦猾小人,你很自然就會認為講廣州話的都是很會算計的人。遇到上海人時,看他們都扎堆講你聽不懂的上海話,你很可能就會覺得他們瞧不起外地人, 把他們與精明,圓滑,斤斤計較聯繫起來。在海外,聞到鄉音本來就不易,如果有那麼一次,兩次,你的同胞令你很失望,你可能就記住了那些不愉快的經歷,把他與大陸的社會惡習聯繫起來。其實,按照本人的經歷,不管是那裡的人,北京人,上海人,廣州人,新疆人; 還是那族人,黃人,白人,黑人,紅人,混色人;大部分都是有人性的好人,個別因素不應該動搖我們對人性善的追求。
既然我們不希望因為出生地的少數人行為而被別人概全,那麼我們也不應該因為個別地域或種族的個例而看扁了所有的同類。地球變得越來越小,世界也變得越來越多元, 還是多看看鏡子,希望能有更乾淨和光鮮的形象出現在地球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