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接龍】娃娃的婚事__(7)有一種愛叫放手

                            作者：xinsheng(馨琞) 等

 

新笙在自家門口遇見了失魂落魄的六三。可憐的六三一臉倦容，鬍子拉碴，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他向新笙講了昨天晚上的情形。

「你說紫煙會不會真的走了絕路？」 六三忐忑不安的問。

「不會，紫煙是女中豪傑，不會因為這個想不開的。六三，你是不是真的對紫煙有什麼意思？」新笙打趣道。

「唉，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再說了，即便我有意思又如何？本想昨天晚上能跟她好好談談，結果這下人都找不到了，『丟人』啦。。。」 六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要不你再陪我一起 找找，我這一夜心神不定，恍恍惚惚，說不定你能幫我找到呢。。。」 六三在央求新笙。

「說不定我真有這運氣能幫你找到，你怎麼謝我？」

「我就是把命給你都行，只要你幫我找到！」「紫煙要是沒有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向海邊走去。

太陽已高高升起，照得海水白花花一片。天空湛藍湛藍的，海鷗在水面上翻上翻下。

海岸在這裡凹了進來，形成一個灣。水面很平靜，隱約可以聽見遠處的濤聲。細細的白沙連著碧藍的海水，離海水約一百米的沙灘處卻突兀地矗立著幾塊巨大的礁石，其中有兩塊對在一起，形成一個L形。靠海的一面被海水沖刷得光溜溜的，內側則青苔斑駁，在L形礁石的前面，又有幾塊略小的礁石，漲潮時就被海水淹沒，落潮時又顯露出來。出海的人通常在這裡匯合，孩子們也來這裡玩耍，撿貝殼，摸螃蟹，這裡更是情人約會的好地方，貝殼村的每對戀人，都曾在這裡留下他們的溫情，這些礁石也是他們愛情的見證。

六三指著那塊礁石對新笙說：「我們本來要在那玩呢，結果我拿了東西過來，就死活找不到紫煙了。。。」

新笙眼尖，順著六三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見在礁石上方，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忙招呼六三近前去看。礁石的內側，靠近L形的拐角處，鑿出了一排腳窩，方便人 上下，在靠近頂部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平台，約兩尺寬，三尺長，再上去約一米高，就是礁石的頂部，約有兩間房子大。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就在小平台上。新 笙抖開來看，原來是一件外套。

「六三，六三，快過來，你看這是什麼？」新笙在礁石上招呼道。

新笙把外套扔給六三，六三翻過來掉過去看，說：「對呀，這是我昨天給紫煙披上的，怎麼會在這裡呢？」六三的臉都嚇白了。「我們快回去告訴平凡吧，不會是紫煙真的。。。」 六三的嘴哆嗦著，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你摸摸兜里有沒有遺囑。。。」，新笙也意識到事態嚴重。

六三的手顫抖著，從衣服兜里摸出一張紙，他一下癱坐在沙灘上，眼淚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新笙看著心慌，也趕緊從礁石上下來，拿過那張紙，打開一看：「我隨江漁夫出海，春節晚會見。紫煙。」旁邊還有一個笑臉。

新笙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六三，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煙花把娃娃交給杏虹，就匆匆去安排村裡的迎新春歡度情人節的晚會。

娃娃躺在治 療床上，杏虹逗她說：「你聞見這床上有什麼味了么？」

娃娃還真的抽抽鼻子，仔細的分辨著：「沒有啊，就是酒精棉球醫院的味道唄，還有什麼呢？」

「你沒聞見平凡的臭腳丫子味嗎？他昨晚可在這兒睡了一夜呢。」

娃娃的臉刷就紅了。雖說她照顧平凡的兩個孩子，有時也讓平凡過來吃飯，幫他洗衣服，可從來也沒留平凡在她的屋裡住過。

「你喜歡聞你聞吧，我可從來沒讓他在我的屋裡住過。」娃娃的嘴噘著， 一付怨恨的神態。

「他是因為頭痛來找我扎針，天晚了就留下了，我跟新笙在後邊睡的。你吃醋了？」

「我才不吃他的醋，他愛在哪兒睡在哪兒睡。」

「哎呀，這是你的心裡話嗎？馬上就要辦婚禮了，以後你可要把他看緊點兒！」

「說真的，杏虹姐，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舉行婚禮，他心裡也許根本沒有我。」

「不會吧，他對你挺好的，給你蓋了房子，掙了錢也給你，你們不就是一家子嗎？」

「我原來以為也是，可是自從紫煙回來以後，不。。。，這跟紫煙沒有關係，他好像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他的未婚妻，他感謝我為她照顧孩子，給我買東西，給我錢，可他從來沒有給我他的心，我知道，我攏不住他的心。。。」

娃娃說著，傷心的落下淚來。

「他是過來人，他還能等著我主動嗎？！孩子們現在不在家，它能十天半個月也不露個面。來我屋裡也是吃個飯，扔一堆臟衣服，放下錢就走，這家就是他的旅館 嗎？！」
「他要真是木頭人，笨嘴拙腮，也就算了。可他不是啊，他能說會道，才高八斗，寫的那些個酸詩能把死人說活了，他怎麼就不能跟我說點貼心話 呢？！」

娃娃越說越氣，竟嗚嗚地哭起來了。

杏虹趕緊安慰她：「都是我不好，說這些幹嘛，讓你傷心，躺下，躺下，我看看你 胃怎麼了？。。。」

娃娃躺在治療床上，兩眼獃獃地望著屋頂，眼淚依然順著眼角，流過臉頰，進入耳朵里。杏虹拿過紙巾，憐惜地為她擦掉止不住的眼淚。

「你放鬆躺好了，我給你做頭部按摩，可以幫助你緩解焦慮。你累了，什麼也別說，能入睡最好。」一邊說著，杏虹雙手已在娃娃的頭面部輕柔的按摩起來。然後又在合谷，足三里等處扎了針灸。留針的功夫，又為娃娃盛了一小碗加了糖的小米粥，「這粥里的紅糖有助解酒，米湯有保護胃粘膜的功 效。趁熱吃你的胃痛會舒服一點。」

扎了針，吃了粥，娃娃的胃痛好多了。告別了杏虹，娃娃要回家休息一下。她一邊走，一邊想：「如果這幾天平凡來看我，我一定要把這件事跟他說說清楚，看看他是怎麼想的。他要有心娶我，就按原計劃把事辦了；他要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我們就好說好散，各走各的路。要是他這幾天都不來看我，說明他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那我就只好在春節的晚會上跟他攤牌，哼。。。」


一天過去了，娃娃瘦了一圈；兩天過去了，娃娃小了一號；三天過去了，娃娃的整張臉上只剩下倆大眼珠子在深陷的眼窩裡咣當了。。。平凡沒有來，原本說年假回家的孩子們也沒有來，整個村子家家戶戶都在為過年忙乎著，整個村子似乎把娃娃忘記了。。。

天陰沉沉的，海和天之間似乎沒有了空間，娃娃神情恍惚，門縫裡透過的風 似乎都能把她掀個趔趄。整個四合院里靜悄悄的，娃娃的心裡也像結滿了蜘蛛網，悶得透不過氣來，她知道自己是不能指望平凡了，她心裡的花一點點地枯萎 了。。。

曾許願與你共度分秒，
曾發誓和你白頭偕老，
但時光不再，
我流淚的日子，
你可曾知曉？

感謝你賜我美好時光，
在生命之路為我助跑，
但春夢不再，
你離開的日子，
我在深深思考。。。

你像高山上的一棵松，
我是牆角下的一棵草，
我不能想象你的風光，
你可曾知道我的煩惱？

你像碧空中翱翔的雄鷹，
我是屋檐下呢喃的家雀，
我不能想象你的天空，
你可曾光顧我的窩巢？

是時候了，
我們將分道揚鑣，
未來的歸宿，
還靠我們自己尋找。
我珍惜我們的過去，
我也為未來禱告：
讓我能尋見我的光明，
讓你也得到你的瑰寶。
讓我們就此分手，
為我好，也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