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碰到以前的教練,他帶著學員總在大路上轉悠,他的教練車一眼就能認出:XXX Schröder Fahrschule(施羅德駕校)。他的駕校由他父親創辦,父親走後留給了他,母親獨住,設兩個分點,學車的多為青年男女,18歲可拿駕照,之前便可以學。當然也有大齡人,還有中年人,總之有用車需要就得學,人群不限。
駕校里認識的托馬斯,以前有專寫過他的博文<<聽德國男人說什麼?>>。一次施羅德離下一個預約學員還有30分鐘間隔時間,他看我在門口鏟雪,他停下來向我打招呼:「嗨,這體力活一定得讓我們的中國女士動手嗎?你家男人呢?」我聽了笑道:「我這人怕冷,德國的冬天我得運動運動出點汗才舒服,要不一天都是手腳冰涼。這活兒是不好做,冰天雪地的鏟到下面都是冰,厚厚的要鏟角敲,敲得砰砰直響,有點妨礙左鄰右舍似的。男人要掙錢啊,這麼多張口等吃的...」「是啊是啊,我就是這樣,一年到頭起早貪黑地干,我不用大錢的,不刷卡,頂多加油買快餐,錢都給老婆孩子花了,」他笑道。「好男人,模範丈夫啊,你的功勞不小哦,」我附和道。他告訴我他老婆打黑工,正常工時,哪弄來這麼份好差事,神通廣大啊,他說這事時帶點羞愧。
我問起托馬斯的事,他人還在本鎮嗎?誰知施羅德答道:「那傢伙啊,我看十有八九又走了,好久沒看到他了。」(他住駕校對街二樓,前後就半年時間吧)。「此話怎講?你怎麼知道這事兒的?」我有點納悶兒。「怎麼樣我會見他人,現在連一個影兒都沒有了,銷聲匿跡似的。都不來駕校了,我的工錢泡湯了,Scheiße!(TNND)」他說了多少多少賬單未付,我沒聽清,好像是好幾百歐,那是心疼了。
「你知道不?托馬斯不願幹活,東家做一天西家撞一鍾,怕吃苦啊。他可能離開了這個老婆,很有可能的事,」教練繼續說道。「對了,這個老婆大他15歲的哦,那老婆孩子一起走了嗎?你不打電話給他?問問看情況怎樣,」我看著他。「是的,我是要問他的」,他低下頭看看手機。「對了,他剛從監獄出來的,以前犯過盜竊詐騙罪,不是什麼好料,」他一副鄙視的樣子,同時有點氣惱。「這樣啊,不過看他的外形就很酷,有點像黑老大那意思(老扎海盜頭巾,休閑裝扮,與摩托車手也相似。不過摩托車手是純粹的酷,沒有黑老大那意思),」我回憶道。以前與托馬斯談過話,就這樣聊天還比較直爽,見面總會「嗨,」,話也多;不過在理論課那時就覺得他有點「滑」,油腔滑調那種,當然這樣會逗得學員哄堂大笑,他有時還故做嚴肅,所以對他印象深刻。
施羅德估計他的鈔票可能打了水票,以前就聽教練說起托馬斯買了輛微型機動車,無須駕照就可上路,最高時速30km/h,對於他可能夠了。因為這類人除了女人,說走就走,沒有負擔,不會與人結婚,頂多伴侶,無責任一說。看來他是鑽了駕照的空子,教練很可能做了他的冤大頭。話說你對駕駛有一定了解后,脫手也不是不可能,膽兒大腦子鬼靈,想做就做了。像我這種老實巴交賬單到手隨後打賬的人,教練自然和氣了,呵呵。還有一位老太對我說過:嗨,如今都是急性子,不會讓你久等的,問題是他們根本等不了,有賬就結,誰也不惦記誰,都是常理了。可能就是這麼回事,反說誰要是付出辛勤勞動,卻得不到回報,那心裡不是很沒滋味嗎?
下一篇繼續<<看都是些什麼德國人?!>>(二),勞動與回報的話題,與本宅相關的事,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