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排程滿,下午時間緊,二寶被雅各布媽娜汀送回,我倆電話說好,下午三點我去接其長子雅各布與我大兒。他們每周一下午有排練課,三點結束。一至四年級的部分學生集體表演,那天還是綵排,比平時延時,為小學畢業典禮籌備,就在這個六月下旬。三點差幾分我就趕到學校,看到他們的節目尾聲。多功能室還是一派熱鬧場景,幾個家長的協助與孩子們在舞台上的演出,渲染得有點氣氛。不算靜心地等候,內心一片急躁,因大兒還得趕去三點四十五分上鋼琴課,先得把雅各布送回家。中途的家門口讓大兒先下車速去吃點午餐,一切都在緊迫與計劃中。
孩子自幼兒園起,就培養起掐時掐點掐預約中渡過,小學更是為了感興趣的學特長趕路程,多虧腳下四個輪,否則急到冒煙腳生泡,繼續鍛煉吧。
那天小兒被他爹送去奶奶家,在我身邊只有兩個感覺還是省心了不少,至少不用擔心小兒午睡問題。如下午有課,小兒得計劃提早午睡,到時叫醒一併前往,都快手過來了,一個人得考慮周全,掌控全局。雅各布送回家,回來後繼續啟程載上倆兒去音樂學校,正好趕上三點四十五的鋼琴課。這位老師比特先生是準點開課準點下課,30分鐘一對一課,從來沒延時過一分鐘,他的時間就是金子。就算偶遇其遲到過,他也不補差時教授孩子,鐵面無私的一個人。把時間拋開,課時孩子是投入的,喜歡他的,儘管這樣,大兒卻願意一直跟著他,現已是第四個年頭。
現在還剩我與二寶,他有點不舒服,昏昏欲睡的樣子,午餐也沒食慾,為了趕路家裡沒個成人,他不得不一起跟來,否則在家補一覺會精力恢復不少。用這30分鐘的時間,我們事先說好去土耳其店買點蔬菜,那裡有小黃瓜與長青椒,還有琵琶,黃瓜有幾種,都是土耳其空運來的,比德國店裡的東西便宜且新鮮,種類也多一點。
二兒不想去,趁著下雨在座位上休息一會兒吧,把前台窗開一點透氣,我只身前往。路不遠,估計一會兒就買齊了。
進到店首先挑選黃瓜,有兩種小黃瓜與拱形黃瓜,小黃瓜1.99歐/公斤,在很多德國店都沒有此種,有的也是論條賣,小小的一條標價0.49歐,三兩口就下肚了,與金子媲美,太精貴了,不買。土耳其店價格著實實惠,青椒紅椒也幾種,可以挑辣與不辣的。
當時我於一位戴黑頭巾著黑衣的中年女子后入內,她把門推開,讓她的購物車進去,我隨後,還謝了她一句。那女子不言語,我心裡「咯登」一下:這女子好嚴肅啊,不懂人情?
本就素不相識,無從計較。
在黃瓜檔,這女子也在挑黃瓜,她挑的是上面的拱黃瓜,我挑的是下面的小黃瓜,拱黃瓜1.49歐/公斤。我覺得小黃瓜更爽脆,吃著粘口,家人都喜歡,上班上學又便於攜帶,準備買幾斤帶回去。我專心致志地買我的東西,她動作有點「潑辣」,斜檔的籃里掉下來一條拱黃瓜...這明明是她的舉動,我的餘光早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根黃瓜,我以為這樣的一個輕易動作她會利馬撿起來,誰知她卻裝蒜,她看了一眼,無所謂地再斂幾條進袋,若無其事地走了...
這下輪到我納悶兒了:這麼小的事,這樣的人,她一點兒也不老,頂多50歲,彎腰拾瓜的力氣都沒了嗎?搖頭...
也許是自我條理慣了,小事見行動,見文明,在第一觸面時就能感受一個人的熱度,就是溫情。小小的一件事卻給我留下些印象,彎腰拾起那根黃瓜,放回原處,我結賬去......
事件:2012年6月4日周一16點
補記:2012年6月7日周四2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