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80后在德國的滋潤生活

下午因為就倆，散步的空檔轉去了南京朋友的樓下，看看人家的窗戶透著風打個電話試試，一會兒便聽到迴音：」哦，剛才看見一個人推著童車從屋門口走過，這是你么？」

「是，是我，你在屋裡是么？」這頭得到我證實，「是穿紅衣的吧，就是我呀。」

「好，你別走遠，我們就到家門了，」眨眼間，小文挺著個大肚子與她女兒軒來到跟前，可憐她個大肚子，步子不能走急，或者就得掂著了，下次我可別這麼猴急，見到人家那麼興奮過頭，可要為人家一人倆身份著想呢。

趕緊拿掉耳邊的手機，否則反映太慢，人在跟前了，小文熱情地說：「來來來，到了家門口一定得上去坐坐，搬來你們這個小鎮一年多了，你還沒來過呢」，她招呼著我們母子上樓，順帶著幫我拎這個童車。

「別太使力了，當心你肚裡的娃，」我這麼調侃道。

「沒事，這點小活我擔得動，如今有勁呢，」她風風火火道。

上到樓梯口，小兒望望小文，面露怯意不敢爬樓梯，其實就在二樓，德國的一樓，下為底層，最下地下室，上為一樓，二樓。平面看二樓已是三樓，叫法不一樣而已，有時混淆德國人說的樓層，憑中國人常規計算。上到二樓，小兒已完全放開，軒是個稱職的小姐姐，她領他帶入她的客廳，她的玩樂間一起玩耍，小兒很快投入眾玩具間的第一件炊具，正在小碟子里切著模型香腸...

我與小文閑聊著近況，順便談論著他們的住所：這樣的狀況挺好了哦，房間格局滿意，東西擺放也蠻整潔的，我說一些德國年輕夫婦還比不上他們的住所呢。

她不太滿足現狀：現在這兒雖然是房東翻新的老房子，她說有時走在新木地板上有落空的「咯吱」聲，下邊有空氣。牆紙看著是白凈，剛來那陣下面會冒上來霉點，也就是一個表層貼了牆紙而已，覆蓋了丑牆面。與房東透露情況吧，她一個單身老人也不懂，叫人來修修補補，時間長了老毛病還是得就範，就只好我們自己彌補嘍。她思索著如果有好住所我們還是會搬家的，或者去大地方看看，孩子眼界也寬得多。小地方也不是沒有長處，至少人和諧淳樸一點，環境好點，各有利弊吧。像我柏林的朋友的小孩在幼兒園就組織去電影院，去水族館，這裡哪有啊。

不過看這套房子的外表真沒可挑剔的，乾淨整潔，格局合理，這也是吸引他們搬來的最大因素。隔壁住的一位老太93高齡，下面一位76，房東50多還是60多給忘了，看這記性真差。

她丈夫正在中國出差，此去三周，有時四周，公司計劃他一年至少四次去中國，國人好辦事，還有去台灣香港的時候，總之出差頻率挺高的。

我說剛開始挺新鮮的吧，這裡那裡轉有風景看，久而久之只是一種任務，還有一種疲倦，旅途疲勞啊，何況目前還有肚裡的，娘三個了，他是比較操心惦記的了。

她說是的，這會兒她正在廚房餐桌上的電腦上回複信息呢，我還以為國內時間該休息了呢，她說他夜深人靜時的這會兒才有空寄託相思，傾訴心腸，好一通電話粥...

看這做母親做妻子的也不易吧。她說起，也是以前我就聽過的，她總認為鎮上這家醫院醫療設施不夠好，生女兒時就去看過沒看上，最終選擇了臨鎮的一家她認為檔次高的，在那裡住的單人房，丈夫加床 陪護了四晚。我說這是私人掏腰包的吧，憑醫保卡住的是三人間，一周內費用全報銷。兩年前我在那裡生小兒，醫院醫生護士照顧挺周到的啊，回去有種感激之情呢。她搖搖頭說看那情形不太滿意，原來是要單人間，在德國有這消費的人應該不是一般而是二般了，誰讓他們不差錢呢。

其實總的來說，德國病房還是很注重產婦靜養的，而且每間房有洗手間，有櫥櫃，好像當時是沒沖涼房。小文說最近她又去醫院探訪了，說又改裝了，每間病房有沖涼房，櫥櫃也是新的，她老說以前沒有櫥櫃，如今投方便肯定是在家門口這家醫院生產了。產科病房探訪也有規定與時長，不得大聲喧嚷，探訪者可以自取茶包與咖啡，與被訪者聊天喝茶或咖啡。一般而言，探訪者有時會給當班護士也就是接待他們的護士一點紅包，5歐10歐20歐不定，自願給予。隔壁床有位土耳其產婦，她丈夫為妻子解悶，從家裡拎了台小電視給她看，當時我已經很疲憊，傷口在撕扯地疼，聽見這電視里話語聲廣告聲輾轉難眠，眉頭緊鎖，護士查房時看到這一幕，兩次叫產婦把電視關了，妨礙到他人休息。

一次小文來我家，她面露失落感，我問其由。原來是她那陣剛接納了媽媽給她的一筆錢，這筆錢多大呢？我好奇地打探，父母應該是大官吧？或者企業家？她回答得很巧妙」還行吧「輕描淡寫地帶過。自然是不好再追問了。咱也「輕描淡寫」地順勢說：「看來那一定是不小一筆錢，否則你也不會悶悶不樂了。」

「是啊，以前在柏林讀書時那麼辛苦我都沒向他們要錢，如今找了男人做媽了還要接受救濟，挺內疚的」，她面露歉意，「沒有好好地盡孝也罷了，覺著自己挺無能的」，她這麼怏怏道。「這是你媽媽心甘情願給你的，加上獨生女寄託還不都是你嗎」，我安慰道。我心想：咱是沒有人送錢，要是有還不高興得跳起來啊，還為這犯啥愁啊？她考慮著是不是添輛車呢，不知買什麼類型什麼牌子，加上她還沒德國駕照...其實按時間推算，那時她已經懷孕，只是家鄉風俗不便在三個月內對外人大張旗鼓地說起，怕什麼萬一之類的。難怪呢，經歷著身心壓力哈，如今看她很神情氣爽的，穿的也都是名牌，一看就是經濟條件挺好的。她丈夫拿的是德國薪水，在德國生活，按理說很正常，不一般的是她有厚實的國內父母作支柱，這樣他們的日子一樣衣食無憂。她還說，回去探望父母三個月，她把女兒交給媽媽，她遊覽名勝...咱又好奇：你到處旅遊哪來那麼多錢啊？父母的？她笑著說：自己的啊。從中國回來，登機前她一次性託運了90公斤免費行李，一個當時未滿兩周歲的小孩與一位成人有這麼多行李額么？頂多40公斤吧。她輕描淡寫地說：我們家機場有人，呵呵。話外音就是父母在當地還有一定地位的人。

我並沒有寫小文依賴她父母過日子，她是一個朝氣蓬勃的80后，安分守己的中國人，與我弟弟同年，可與我弟的條件相比是天壤之別，至少父母沒有大筆錢贈予，靠的是自己創業，更不是獨生子，靠自己積攢，目前在為房子犯愁呢。只是在想村裡有人提起的」富二代「，這個小文算是一位么？他們在德國生活得挺滋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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