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盃結束后,怱然感覺有點空虛。心頭一熱,又飛去大陸遊盪。四月時曾回去一趟,並有意寫一寫那裡的有趣現象。只可惜,寫完二篇后,終因時間不及無以為繼。今回,正好趁此機會,再續前筆。
大概一年半前,生意就越來越難做,尤其是做進出口貿易。有一次,在廣州,與一位相識了十幾年、專做古董收藏買賣的朋友飯聚。他問我有沒有興趣幫人「買官賣官」。我回答當然有興趣,但不知如何操作?他說,「其實很簡單,你只要問你現在當官的朋友想不想繼續往上高升;如果想,就問其心目中想要的官位(比如副縣長升縣長)。」
「那接下來呢,」我問他。
他說,「確定了目標官位后,他(她)就要給一個心目中的價碼。比如現在是副縣長,他(她)願意出100萬買個縣長做。一切談妥后,我們只需他(她)給一份詳細的履歷表,暫時一分錢也不用付,等結果出來滿意后才付錢。」
「那大概要等多長時間呢?」我是生意人,細節一定要問清楚。
「不確定,從半年到一年半都有。如果剛好遇上換屆,那就快些。」他說。
原來,這位古董佬想打我主意。他知道我有一班朋友現在正在官場中沉沉浮浮、不上不下,一定會有人願意做這個買賣。果然,跟一些交情較好的同學談及此事,最後真的促成了三單生意-----一個是一個縣級市的鎮長變為縣規劃局長;一個是一個地級市的紀委副書記變為紀委書記;最後一個,在省值機關做工委主任,居然能夠掛職到一個地級市做工商局長。所以,這次回國,單是應酬這些升職飯局都已佔據了好多時間。
長久以來,對於傳說中的「買官賣官」,我一直都抱持一種「霧裡看花」的心態。如果這回不是自己置身其中,我真不敢相信祖國的官場已經猖狂到如此明目張胆、明碼實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