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曬我2000年移民來美國后,我在美國第一年的狀況。
這其中並沒有值得保密的隱私,我的狀況,也能代表很多移民來美國的華人的狀況,看看他們來美國后,走的是什麼路。
我移民來美國后,我走的路是新移民能走的各條路中,相對比較積極的,有上進心,而且進步迅速的路。
很多新移民來到美國,第一件事是去餐館商店打雜,賺一個月千多兩千元,他們認為那樣做沒有錯,實際上他們走錯路了。
我是2000年2月底來到紐約市的, 先去加拿大遊玩了一下,幾天後即回到紐約市。 然後去曼哈頓唐人街的華策會參加職業培訓班。 當時華策會有英語初級,中級,高級班,還有一個文員培訓班。 總共就這麼多個培訓班。 作為合法的家庭移民,我一進入美國就有綠卡,所以我作為美國居民,參加這些培訓班都是免費的,但僅免費上學,並不發給我生活費。
來華策會參加培訓班的人,必須先考英語,是一個摸底考試。 在這幾個培訓班中,文員培訓班是對英語水平要求最高的,我考試的成績達到了文員培訓班的錄取分數線,順利進入文員培訓班。
然而我看其實大部分來報名的,除了少數英語實在太差的,大多數人都被文員培訓班錄取了。 其他參加英語初中高級班的,包括高級班的,其實都是英語一塌糊塗的人。 初級班中級班當然是處於折騰字母和片語咿呀學語的水平。 這個情況並不簡單,我後面會再次提到。
2000年初的文員培訓班大約是3月5日開學,我等於是剛到美國只有兩三個星期,就進入華策會的文員培訓班成為一個全日制學生了。 培訓班在五月下旬結束,還在時報廣場旁邊的一個摩天大樓的二十幾層的一個大廳搞了個隆重的畢業典禮。
文員培訓班的課程: 英語寫作(由一個白婦教),檔案管理(華婦教),會計(白婦教),電腦(華男教, 這個華男是個自學成材的電腦小能人,據說也在皇后社區學院當兼職教授,他超級熱愛中國文化,雖然移民美國二三十年了,仍然能當著我們學生的面把毛主席語錄,范進中舉,詩經,論語,長篇累櫝地倒背如流)。
模糊記得班裡可能有27個學員(我記憶的這個數字不一定準確),其中三個俄羅斯婦女,24個華人。 按性別分,只有三四個男的,其餘都是女的。 其中一半的人是剛從中國移民來美國的女人, 而且相當一部分是通過婚姻移民來美國的。 那三個俄羅斯婦女,也是剛踏進美國沒幾天的新移民。
另一半是已經移民來美國無數年的紐約市居民,比如八九歲或十幾歲就來美國,但學習成績不行,在美國高中輟學,或大學輟學后又打了幾年工的。 但沒有在美國出生的。 他們來參加這個文員培訓班,本來他們的英語口語已經不錯了,沒必要來這個培訓班學英語,他們來參加文員培訓班,是因為培訓班會為畢業生推薦工作。 華策會每屆文員培訓班的畢業生,基本上都能找到十元時薪以上的文員工作。 2000年時紐約州的法定最低工資可能是6至6。5元之間的某個金額。 10元/小時出支票的全職文員工作,對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來說還是不錯的。
我在華策會的文員培訓班裡,基本上各個科目,每次考試我都是全班第一。 這很值得注意,因為那些學員,很多人在中國當過會計,還有幾個是英語專業的中學教師。
比如我每次考試都是全班第一,班裡有一個女生,基本上每次考試都是全班第二,她是僅次於我的尖子生。 模糊記得她是在天津的一個重點中學的英語教師,也可能是其它科目的教師,我記不清了。 她老公是個美籍華人,去中國出差,並在中國短期工作,在天津在某個場合結識了她,然後同居,然後登記結婚,然後把她做為配偶申請移民美國。 她也是像我一樣,剛下飛機沒幾天,就來參加這個文員培訓班。
她五六月份畢業后,去一個唐人街的旅行社當文員,大約是350美元/周,工資不理想。 她在那個旅行社幹了幾個月後辭職,後來不知道幹啥,但我在半年一年後收到她試圖向我推銷人壽保險的電子郵件,所以我相信她去賣保險了。 在我們同學之間試圖推銷保險,是讓人覺得滑稽的事。 她大約也覺得向同學推銷保險既沒業績,也不妥,她後來不怎麼和我聯繫了。 然後大約到2002年我去雪城讀醫學院的時候,亦或到2003年初,我聽說她去紐約大學上學了。
班裡還有一個女生,也是剛移民到美國,她在江門當初中英語教師。 二十幾歲近三十歲的少婦。 她的考試成績一般是在我們班裡中等水平。 她五月底六月初培訓班畢業后,和我在同一個小公司當文員。 她在那個公司幹了小几個月就辭職了,頻繁跳槽。 她自學考了無數個會計證,不斷地考證,不斷地跳槽,到2002年夏天,她已經跳槽無數次,跳到一個新公司上班,她的工資已經達到每小時二十幾美元。 我和她一直到2002年夏天都有斷續的聯繫,主要是我叫她為我從她家鄉介紹對象,後來沒成功,我2002年夏天離開紐約市去雪城讀醫學院,後來和她沒有聯繫了。
我在2000年五六月從文員培訓班畢業后,只去中城一個小公司打工兩天,然後就被華人主管開除了,發給我兩天120美元現金工資。 被炒的原因,一是那個華人主管比較刻薄,二是那個從江門移民來的少婦,和我在同一個辦公室工作, 而我和她聊天時,我告訴她我六月即將去紐約市立大學上學,也就是我在那個公司干不久,預計也就干半個月就會辭職。
我把即將上大學的消息透露給她。 而在那個小公司,我和她可能有競爭關係, 她比我先幾天被招聘入職,在她入職幾天後,才招聘我進來。 可能給她印象,華人主管可能對她不滿意,可能招聘我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頂替她。 那麼她可能為了減少自己被炒的可能性,就向主管報告說我因為即將要上大學,干不久,於是主管就提前把我開除。 當然這個情節是我猜測的,我並沒有證據。 不過哪怕即使我被開除是因為被她打小報告也罷,我也不計較她,而且我也沒有實際損失。 我被開除了,我就呆在家裡好好看看書,準備六月註冊進大學。
實際上我2000年六月註冊進紐約市立大學的壓力極大,因為我的入學英語考試不及格。 我玩命要通過補考,試圖把入學英語考試弄及格。所以我在當時是沒有時間去打工掙錢的。 光是紐約市立大學的入學英語考試,就夠我把所有吃飯拉屎的力氣都用上,也及格不了。
當然,即使我的入學考試不及格,我也仍能正常註冊,選課。
我2000年九月的秋季學期, 我在紐約市立大學註冊的16-18個學分的課,全部成績A,包括英語寫作課,和人文學課, 而且無論文理科,我都是全班第一。 要知道,我的那些課的班裡,我的同班同學幾乎都是美國本地高中畢業上來的,基本上只有我一個人是新移民。
然後到2001年一月,我經過四次補考之後,終於大學入學考試(ACT)得了7分,達到了及格線,通過了入學考試。
然後我到2001年一月底開學的春季學期,因為我的英語入學考試已經及格了,我可以選高年級的英語課。 自那以後我選的各個課程,基本上都是中高年級的課程,班級里都是美國本地的大學生,大部分是白人和少數黑人,和少數幾個西班牙語裔的學生,我是班裡的唯一的一個新移民,甚至是唯一的一個不在美國出生的人,而且我還是班裡的唯一的一個亞裔。 在這種情況下,我在所有的這些中高年級課程里,無論理科還是文科,我的成績統統全班第一。 比如我選的歐洲近現代藝術史,班裡大約35個學生,幾乎都是藝術或歷史專業的白人高年級學生,教那個課的白婦教師,在她和幾個學生私下聊天,在我不在場時,她向那幾個學生點我的名說我是她那個班級里最優秀的學生。參與那個聊天的一個學生後來向我轉告了那個老師對我的評價。
到2002年夏天,我在拿了78個學分,全A,其中只有一兩個A-,之後,我轉學去雪城的上州醫學院。
我在2000-2002年在紐約市立大學上學期間,我打了少許學生工,大約掙了總計一兩千美元的工資。 但打工掙錢是沒必要的。 我的日常開支極少。 我住在親戚家,不用交房租,我自付伙食費,但我每月的伙食費只有15-20美元。 我也極少買教材,大都是從學校圖書館借舊教材複印。 我的住處距離那個大學只有步行20-25分鐘,所以我上下學都是步行,沒有交通費。
在Financial aid 方面,我在紐約市立大學上學的第一個學期,也就是2000年的秋季學期,我因為在紐約州居住不到一年,我的學費按外國人算,比較貴,同時我的補助又很少。但2001年春季學期,我已經在紐約州住了一年,我的學費按州內居民計算,很便宜,同時政府給我的補助又增加了, 所以我在學費上並沒有負擔,我從學校領的補助和貸款,不僅足以支付我的一切開支,而且大部分都沒花,並且存下來了。
我做為新移民,並不需要花父母的錢。 我的母親當時在唐人街衣廠剪線,掙40美元/天。 我的母親也十分節儉,雖然只掙40美元/天,她的錢也基本沒花,大部分都存起來了。這也是為啥她沒申請福利,即使申請也被拒,她那時啥福利都沒有。 她那時每年都有六七千美元的報稅,並且她的存款比較多。
我在2000-2002在紐約市立大學上學期間,並沒有醫療保險,但我在紐約市看病過一兩次, 經由醫院的社工填一張簡單的表格后,支付20美元即可看任何病,即使我完全沒有任何醫療保險,每次去醫院我也只需支付這20美元挂號費。
我2003年在雪城,作為全日制在校大學生,我申請了窮人的醫療保險,得到了Medicaid,從此我在美國看病,只要Medicaid 處於有效期,就不需要支付一分錢。
我曬我自己移民美國的第一年的狀況,是想說明,做為新移民,我在經濟上是可以完全獨立的,我在紐約市住在親戚家,免交房租。 但我轉學到雪城后,一直是自己花錢租房,我做為一個普通的美國大學生,在經濟上完全是自己獨立的。 我的生活節儉,在雪城租房大約250美元/月,伙食費約60美元/月, 政府給我的Financial aid 不僅足夠支付我的一切開支,而且還有大量的結餘存款。
這裡作為結尾,我提一下前文提及的華策會的培訓班。 我說我順利進入最高要求的文員培訓班,並且說除非英語真的完全不懂,基本上都可以進入文員培訓班。
我2000年移民美國后,在親戚中,在我之後抵達美國的是我的一個表妹的老公,瑤族。 他2001年作為我表妹的配偶,移民到紐約市。 他在中國是武漢的華中政法大學本科畢業,畢業后直接進縣法院當法官。 然後幾年後,他作為我的表妹的配偶移民美國。
他2001年到美國后,試圖走和我相同的路,也就是先去華策會上培訓班。 有意思的是,這個武漢的大學本科畢業的法官,據說在華策會的培訓班入學英語考試,幾乎交白卷,他只能進入初級班,像幼兒咿呀學語一樣從零開始學英語。 然後據說後來也沒啥長進, 他的英語不行,又不愛學習,據說整天呆在家裡消磨時間,既不學習,又不怎麼出去打工。 然後大約過了兩三年後,聽說他得以進入一個社區大學上大專。
所以嘛,我做為新移民是這麼走路。 我在華策會上文員培訓班時,班裡十幾個人是剛到美國的新移民,她們在美國很快英語過關,然後在美國當文員,掙10美元/小時的工資。 班裡的其他新移民,雖然沒幾個人像我這樣立即上大學,但也都在紐約市有個正經的全職文員的工作。
而我的表妹的老公呢? 他也試圖走這條路,卻被他走的蠻可笑的。
以上是我描述的我移民美國后,是怎麼在美國立足的。 並且我告知你們,作為一個合法的新移民,在沒有來自親友的經濟資助的情況下, 在美國上學工作生活,毫無問題。 那些偷渡客在美國都不差錢,我作為合法移民,作為一個美國的永久居民,幾年後又加入美國公民, 我怎麼可能在美國在經濟上活不下去呢?
當然,我知道版上的混得滋潤的高學歷傻叉們會恥笑我,無論我的學習成績如何優秀,無論我多麼能幹,衡量誰是否是個成功人士,唯二的標準就是這個人的鈔票數量和他的性伴數量。 既然我既沒掙到錢,又沒找到老婆,連情婦也找不到,連妓女都拒絕接我這個客,那麼混滋傻們肯定都在恥笑我狗屁不是。 混滋傻們自己除了數性伴數鈔票之外啥都不會,連做自己的家務都不會,混滋傻們也就只能恥笑我狗屁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