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過去,更為把握未來
約翰霍普金斯中國學生會舉辦「紀念留美30年系列講座活動」
改革開放三十年,越來越多的中國學生走出國門,到海外求學。為了紀念並慶祝這歷史性的三十年,約翰霍普金斯中國學生學者聯誼會正在舉辦「紀念留美30年系列講座活動」。邀請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來自中國的傑出學者為大家做相關主題的講座,和大家共同分享他們在美奮鬥的經歷、經驗。
我們有時要問,我們為什麼要紀念過去,僅僅是一種懷念,或是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我總以為紀念過去,更重要的是為了把握未來。三十年裡,來自中國傑出學者的經驗,或許能給後來者更多的啟示。
潘多加教授:獨創意識的重要性
首場講座於12月5日在霍普金斯醫學院由潘多加教授主講。潘多加教授來自四川南充,1984年考入北京大學生物系,後到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生物化學系攻讀博士學位,現任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分子生物學教授。今年霍華德·休斯醫學研究院(HHMI) 六億美元的科研經費頒發給56位全美國最優秀科學家中,潘多加教授是其中的一位。
潘教授主講題目是「科學研究隨感--獨創意識的重要性」。潘教授說,三十年裡從中國到美國留學生,在國內基本上走的都是高考、考研相同模式化的路,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潘教授認為能力可以培養,但如果沒有創新意識,最多也就是科學的打工仔,成不了科學精神的貴族。
霍華德·休斯醫學研究院(HHMI)的科學基金,是美國最大的私人基金之一,能獲得該基金的研究經費的研究人員都是美國頂級的科學家。從改革開放後到美國留學的中國學生中,大約已有5萬人獲得博士學位,從事科研工作的也不少。從獲得HHMI研究經費的來自中國大陸背景的科學家人數的比例上看,1997年占5.7%,2000年占4.2%,2005年占9.3%,2008年占16%,還是個不錯的數據。但再往上的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NAS)只有1人,諾貝爾獎還無人獲得。雖然當院士,獲諾貝爾獎不一定是科學家的唯一目標,但總是從一方面反映出在學術上的突出成就和貢獻。三十年裡,有中國背景的研究人員在美國形成金字塔一樣的結構,底部很大,但能站到金字塔頂尖上的科學家非常稀少,像三角形一樣,頂尖上難以站得住人。而不是像梯形,平頂上也能群星璀璨。
用淡化競爭,去贏得競爭
潘多加教授認為,如果你在做學生或研究生時,你還沒有找到你真正喜歡的專業,你還可以先學到各種知識和技能,積累經驗,培養能力。但只有你找到能讓你覺得這是我想花二十年或一生想研究的東西時,或許你才能在這一領城有所成就。
對許多人所奉行的擠在時髦的課題上競爭,潘教授不以為然,他認為淡化競爭,或許是贏得競爭最好的方法(The best way to win competition is to avoid competition)。他總是盡量多與同行交流,走自己獨創的路,在實驗室里默默地耕耘,享受著科學的樂趣。他認為一個科學家一生能有兩三篇真正有價值的論文也就足夠了。只有對科學永恆的熱愛,能頂得住外面世界的誘惑,一心一意才是根本,至於各種環境條件到經費也不一定都能起絕對的作用。美籍中國生殖生物學家、育種學家和甾體避孕藥的創始人之一張明覺博士,是潘教授非常敬佩的科學家,儘管潘教授都還不清楚張明覺博士的博士頭銜是怎麼來的。科學研究要成功需要專一,一生辛勤地耕耘,這山望著那山高,通常難成大事。
大牛人,小牛人和不牛的人,都可以獲諾貝爾獎
潘多加教授特別提到今年諾貝爾化學獎三位得主的背景,潘教授相信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錢永健,錢學森堂侄,出生於美國紐約,16歲獲美國高中生科學競賽西屋科學天才獎,20歲哈佛畢業,劍橋博士,加州大學聖迭戈分校生物化學及化學系教授,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少年天才,一路風光走來,他今年獲諾貝爾獎,是個大牛人。
馬丁·沙爾菲,生於美國芝加哥,哈佛博士,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生物學教授,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公布諾貝爾獎那天,他醒來聽到電話鈴響,以為是隔壁鄰居家電話,「我有點惱火,他們怎麼不接自己的電話」。沙爾菲想起當天是化學獎公布的日子,「我想知道,今年到底是哪個笨蛋獲獎……我打開筆記本電腦,發現我就是那個蠢貨」。一輩子絕頂聰明一次也就夠了,他是個小牛人,也獲今年的諾貝爾獎。
下村修,出生在日本東京,1960年從名古屋大學獲得生物化學博士學位后才到美國,是波士頓大學醫學院和海上生物實驗室的名譽退休教授。沒有太顯赫的名校的背景,做研究時連自己的實驗室都沒有,在獲諾貝爾獎前,是少為人知不牛的人。
潘教授相信,成功有很多方法,條條大路通羅馬,獨創意識非常重要,堅持不懈的攀登更不可少。(美華商報2008-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