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13日,這是一個是註定要被今後反覆提及的日子。被譽為「中國民主運動先驅」、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劉曉波在獄中病逝,享年62歲。
劉曉波原是北師大文學博士、中文系講師。1989年春天,他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做訪問學者,4月26日離開美國回到北京參加學運。6月3日深夜到4日凌晨,在荷槍實彈的軍隊準備對天安門廣場靜坐學生的實施「武裝清場」的最後關頭,劉曉波等四人同解放軍談判,說服數以千計學生撤離,避免了更大的流血慘案。史稱「廣場四君子」。
從1999年到2008年十年期間,劉曉波主要在中國從事寫作,大部分作品是在海外和互聯網上發表的。2008年是重要的轉折的一年,劉曉波參與了「08憲章」的起草和發起簽名活動。《零八憲章》發表前夕,劉曉波被捕(12月8日),罪名是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2009年12月25日,當局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其11年徒刑,次年5月開始在錦州監獄服刑。2010年10月,劉曉波在服刑期間獲得諾貝爾和平獎。在頒獎典禮上,由於劉曉波不能前來,挪威諾獎委員會為其設立一把空椅子。
儘管劉曉波身體力行地從美國回到北京,參加了震驚世界的「六四」事件,參加了「08憲章」的起草和發起簽名活動,但細分析其思想理論基礎,有許多是經不起推敲的。如劉從根本上否定中華民族的全部歷史和文化傳統:「對傳統文化我全面否定。我認為中國傳統文化早該後繼無人。」(《與李澤厚對話——感性·個人·我的選擇》)他以別人稱他為挖祖墳的不肖子孫而感到「榮幸」。作為文學博士的劉,不可能不知道中國幾千年的歷史和所形成的文化,是不可能一朝一夕就煙消雲散了的。這從歷史上異族的入侵和統治,如元朝的蒙古人、清朝的滿族人、偽滿的日本人最終的結果來看,企圖改變中華文化的野心都以失敗而告終。
他更離譜的是居然否定中國人的人種,「中國文化的危機不僅是民族性的問題,我甚至感到是與人種不無關係。因此,走出危機之路是十分的艱巨。」(《危機!新時期文學面臨危機》),不知劉博士這種極端的「人類學」觀點是根據什麼得出的。
當然劉還有一句最飽受爭議的名言,中國有可能實現一個真正的歷史變革,需要「三百年殖民地」。他說:「從歷史發展的角度看,西方近代對落後民族的殖民化是一種進步,殖民化在世界範圍內推動了現代化的進程。殖民化打開了一個個封閉的地域,開拓了一個個商品市場和文化市場,使整個世界、特別是東西方不再相互隔絕,而是相互開放。更重要的是,殖民化把原來只屬於西方人的人權、平等、自由、民主、競爭帶給了世界,形成了國際性的自由競爭。沒有殖民化就沒有世界化、國際化。」(《啟蒙的悲劇——「五四」運動批判》)這對曾經歷了自1840年外國列強侵略瓜分中國、「九一八」事變后飽受日本人奴役的絕大多數中國人來說,是不能接受的。我只舉一個典型的事例來駁斥劉的謬論;美國早期移民的英國殖民主義者,大肆驅趕、圍剿和屠殺北美土族印第安人, 難道就是採取這樣的辦法把歐洲的「人權、平等、自由、民主、競爭」帶到美國來的嗎?!不知諸位無條件挺劉的村民們怎樣看待這樣的驅趕、圍剿和屠殺的。
如果說資本主義替代或曰戰勝封建主義是一種巨大的社會進步,是歷史發展的必然,我倒是贊成的。資本主義仍然是當今最先進的社會制度,它推動著當今最先進的生產力,短時間內還看不到退出歷史舞台的跡象。即便是如此,那也沒有必要為當初殖民者對被殖民者的血腥屠殺和瘋狂掠奪而歌功頌德吧?!
思想是行動的基礎,可以看出劉博士是一個感性的人,所以才會選擇義無反顧地從美國回北京,投入到如火如荼的「六四」事件和「08憲章」的發起、簽名活動中。說起「08憲章」也並無新意,實際上只是英國大憲章和西方自由主義(Liberalism)的「混合物」而已。但劉博士相對其他欺世盜名的所謂「民運領袖」們的可貴之處在於,他不僅僅有言論而且還有實際行動,並不惜坐牢、殺頭。這對於那些空頭「思想家」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進步,由此而贏得一些人們的敬仰和推崇也在情理之中。但做為一個理性人的理性思考:中國現在有一家獨立的媒體嗎?中國現在有一家真正的民主黨派嗎?連作為民主最基本的基礎都沒有,何談去爭取民主呢?
劉曉波的病逝,標誌著一個悲劇性人物的謝幕。 「六四」不是「巴黎起義」也不是「武昌起義」,那樣的歷史機遇還遠沒到來,不足月的早產兒命運只有一個——夭折。所以,如其夸夸其談,不如腳踏實地默默地做些添柴加火的事情,等到終有一天柴高火旺之時,不怕一鍋水燒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