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廢 儒士頹 不甘寂寞是書生
科舉制從隋朝(一說唐朝)開始實行,直至清光緒卅一年(1905年)舉行最後一科進士考試為止,前後經歷一千三百餘年,成為世界延續時間最長的選拔人才的辦法。對中國在內的漢文化圈諸多國家,以及西歐國家啟蒙影響深遠。
科舉制極大程度改善了之前的用人制度,徹底打破血緣世襲關係和世族的壟斷;「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部分社會中下層有能力的讀書人進入社會上層,獲得施展才智的機會。在中國一千年多年漫長的封建社會中,通過科舉來選拔政府官員,鼓勵青年尚學苦讀,求得功名,科舉制無疑具有極大的進步意義。19世紀80年代后,隨著西學的傳播和洋務運動的發展,科舉制度發生改變。1905年9月2日,袁世凱、張之洞奏請立停科舉,清廷詔准其所奏,將育人、取才合於學校一途。至此,在中國歷史上延續了1300多年的科舉制度最終被廢除。
科舉廢除,徹底斷了儒生們的仕途。新學堂的興起,擠壓了舊私塾的生存,延續千年的讀書之人儒生、書生的稱謂,也逐漸演變成了學生、知識分子。
清末民初較早的一批的「知識分子」,一些人出國留洋一些人做了傳統的「教書匠」外,似乎並未有太多的出路。於是「知識分子」們就不甘寂寞起來,其鼻祖當屬以康有為、梁啟超及其「戊戌六君子」的「公車上書」事件所開先河。此後就不得了了,王國維、嚴復、林語堂、胡適、周樹人、周建人,蔡元培,陳獨秀、李大釗......崛起一批所謂「社會精英」。
在這些精英裡面,特別值得說一說的是陳獨秀、李大釗。陳獨秀、李大釗不僅把「馬列主義」這個異端邪說介紹到了中國,並激情滿懷地預言:「試看將來的環球,必是赤旗的世界!」。不甘寂寞的書生們,又一次驚世駭俗之舉。這一次他們沒有選擇向「皇帝上書」,可能因此時已沒了皇帝,而是將自己的主張公開昭示天下,他們與康有為、梁啟超最大的不同是,他們不但敢說還敢做——建立了「私黨」中國共產黨!
自此,他們不但改變了自己,也改變了中國的歷史進程。
近代中國這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90%以上都是農民,他們的頭等大事是如何填飽肚子,哪兒還有錢來供子女上學呢。所以但凡能識兩字兒的人,都被人尊稱為「先生」,社會也逐漸以學歷高低來用人,這就使得年輕人以追求成為「知識分子」為時尚和實用。
由於紙張、報館、電話電報、廣播的普及,輿論的作用被強化了,知識分子能言善辯、舞文弄墨,成了社會輿論的急先鋒,已經成了「知識分子」的人,就更加「翹起尾巴」來,以為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無所不用。「知識分子」的夸夸其談,眼高手低,鄙視工農,同行相輕的劣根也一同放大了。其實,知識分子理應回歸到「教化愚鈍、答疑解惑」教書匠的本行上來,頂級人才可做些學術研究,其他只是作為「敲門磚」而已,大可不必為自己背上「為民請命,替天行道」的包袱。「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百無一用是書生」就是這個道理。魯迅先生筆下「孔乙己」的形象,就是極其生動的寫照。
就拿創建了中國共產黨大名鼎鼎的大知識分子陳獨秀、李大釗來說,李因被軍閥張作霖絞殺,結果未可揣測,而陳由於自身的原因,最終被自己一手創建的黨所拋棄,抑鬱而終並未獨善其身,成了匆匆的歷史過客。這本身就為「先知先覺」的知識分子做了最好的註腳。
而毛澤東恰恰卻是個例外。在陳獨秀因創辦《新青年》而名聲遠播之時,毛澤東還只是個「憤青」,在後來的人生實踐中,逐步摸索出走與工農相結合的道路,「喚起工農千百萬,同心干!」,腳踏實際一步一個腳印向著自己的人生理想邁進,「紅旗捲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唯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勇往直前百折不回終成大業,在中國近現代史上寫下了前無古人濃墨重彩的一筆,堪稱近現代知識分子的翹楚和楷模,令「無數英雄敬折腰」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