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一）

小姐姐

老爸曾是四野46軍的。 打過長江之後， 接到命令， 轉而北上。1952年9月編入中國人民志願軍，入朝參戰。朝鮮戰爭結束后， 駐守延邊。后各大軍調動， 便在北方各大軍區穿來穿去。我和哥哥也就在這個軍那個區的院子里晃來晃去。

一年，我們來到最西北的一個軍區。我就是在這時認識小姐姐的。記得剛一到地兒，老爸和以往一樣不見了蹤影， 哥哥也拿著木頭槍去玩打仗去了。 我一個小丫頭，便一個人在營區里轉悠。突然有人在身後問， 『你就是丫蛋吧？』轉身一看， 一位漂漂亮亮的小姐姐站在我面前。 身上一件小紫花襯衫在一片綠色的海洋里特別扎眼 （我後來死乞白賴地叫媽媽給買了件一模一樣的）。

於是我就成了小姐姐的小尾巴。 去食堂打飯， 我跟著排隊； 玩老鷹抓小雞， 我是總挨抓的一個；營區里偷葡萄， 池塘里抓蛤蟆，爬樹摘榆樹錢， 和男孩子打架，到處都有我和小姐姐的身影。直到後來我去了表姨家。

待我再見到小姐姐時，老爸已換防到了東北。 一天夜裡， 我被說話聲吵醒， 起身一看是小姐姐和她媽媽雪阿姨。 我高興的在床上跳來跳去， 拉著小姐姐就往被窩裡鑽。 而雪阿姨則被老爸老媽讓進了裡屋。 幾年不見，小姐姐已經是大姐姐了。我嘰嘰喳喳的問姐姐這個那個， 姐姐有一搭無一搭地應付著， 卻豎著耳朵聽著裡屋的談話。 不一會，爸媽送雪阿姨出來。 『要聽叔叔阿姨的話』，雪阿姨簡單地囑咐幾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