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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達與佩斯

作者：jjsummer95 於 2015-8-17 13:16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流水日記|已有19評論

布達與佩斯

「生命誠可貴,

愛情價更高,

若為自由故,

二者皆可拋. 「

--裴多菲《自由與愛情》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首詩開始在中原大地上流行。殷夫這個名字並不為大眾所熟悉，然而他那僅僅29年的青春年華卻是因這首詩而劃出了一道絢麗，更是伴隨著魯迅的《為了忘卻的紀念》，伴著這首詩而融入幾代人的心。

在祖國上下一片紅的年代，除了馬恩列斯和小紅本之外，可讀的書寥寥無幾，唯有《魯迅文集》可以擺上書桌。當年哥哥那些半大憤青們（那時還沒有憤青一詞），為了給牛棚里的老頭子們吶喊，學起了魯大人的犀利文筆，自出小字報，秘密發行於憤青之間，鬧出了一起小現行事件，成為當地一條不小的小道消息。牛棚里的老頭子們拍著身上的槍眼打保包票，才讓軍區的人帶著軍衣、軍帽什麼的把他們從派出所里「贖」了出來。而尾隨著哥哥他們的我，沒能學來那時的文筆，隨著哥哥他們被懲罰，我也失去了哥哥們的保護，無奈中便對魯大人起了無名般厭倦，從而遠離了他那生澀的字句。然而，這首詩卻是無法忘記的，隨口而來。想來，這首詩自殷夫之手，借魯大人之名傳入中原，已近百年，國人幾代人之間也已附給它不同的釋義，然而，又有多少人真正去探尋原作者的自由與愛情呢。

迎著余日的霞光，我遊走在作者的母親河的懷抱中，試想著能否從這裡尋覓出他的情、他的愛。我們總說大江東去，而澄江似練，波光熠熠的這條母親河，也是九曲十八彎由黑森林向東流淌，待流經這裡，就造就出這樣一方肥沃的土地。順著河水慢慢向東飄去，霞光間，彷彿看到這位母親從襁褓中托出一對兒女，揮手間，威悍的哥哥布達就在山頂間聳立，羞澀的妹妹佩斯則在面紗後仰視，兄妹間一奶同胞，同飲著這千年殷殷不斷乳汁，養育了這樣一方偉大的民族。

曾幾何時，這條母親河也是一條浸滿淚水的河。小約翰·施特勞斯曾譜寫著名的《藍色多瑙河》。有人問，這條河真的是藍色的嗎？當地人說，這條河有八種顏色，不同的時分，不同的季節有著不同顏色，那是因為這個民族、這個城市千百年間歷盡磨難，每每都在生與死之間抗爭，都在血與火中重生。這條河見證了太多的廝殺，太多的奴役，太多的戰火，太多的崛起，也正是這樣，才有了詩人為了自由而發出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