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偉長的原話:「那時非常有名的,愛因斯坦看見了,他也有一篇的,一共有24篇,我跟我導師辛集是合寫的一篇,他們都曉得。發表的文章,有好多都是猶太人。愛因斯坦是,還有馮諾爾門,那時候愛因斯坦在普林斯頓高級研究院的院長,普林斯頓大學,本身就很有名。那麼他看見我這篇文章了,他看見我提這個,他說好,我這一輩子,就這個問題沒有解決,他研究相對論是在1905年發表相對論第二篇文章,從那發表之後,相對論起了很大作用,人們說他第一個科學家,而且得了諾貝爾獎金的。他說我一直睡不了覺,一直在研究,好像我這個還不對,還有東西沒弄清楚。他說我弄清楚了。」
這就是愛因斯坦感嘆錢偉長的博士論文:「這位中國青年解決了困擾我多年的問題」的由來!
方舟子對此提出質疑,方說:錢偉長的論文研究的是「彈性板殼的內稟理論」。無資料表明愛因斯坦對應用力學特別感興趣。困擾愛因斯坦多年的是統一場這個物理學最大的問題,不太可能被一個供研究生研究的三級學科問題困擾多年。
在另一篇文章中,錢老本人是這樣回答此問題的:
一直到1940年 8月初我們又第三次接到通知在滬集合,再度乘船去加拿大。這次航行28天順利渡過太平洋,在9月14日抵溫哥華,改乘火車,3天後抵達多倫多大學。這是該大學第一次接受一批中國讀研究生學位的留學生入學。我和林家翹、郭永懷同時師承應用數學系辛祺教授學習,林和郭專攻流體力學,我則專攻彈性力學,但所學課程則相同,即流體力學和彈性力學,都是由辛祺教授親自講授,還有相對論和理論物理,都由愛因斯坦的大弟子英菲爾得教授講授。我和辛祺教授在第一次見面就發現都在研究彈性板殼的統一內稟理論,但他研究的是宏觀理論,我研究的是微觀理論,當時所得結果還不能統一,但我們深信兩者既是同一實質問題,最後一定能統一起來的。辛祺教授第一次見面就高興地決定要在一個月中用我們已得結果,分兩段寫成一篇論文,投交美國加州理工大學航空系主任馮,卡門教授60歲的祝壽論文集。這個論文集是在1941年夏季刊出的。論文集中共刊出了24篇論文,作者都是第二次大戰時集合在北美的一批知名學者,如愛因斯坦 (A,Einstein)、老賴斯納(Hans Reissner)、馮諾埃門(Von Neumann)、鐵木辛柯(S,Timoshenko)、科朗 (R.Courant)等。我是唯一的青年學生,而且是中國的青年學生。這篇論文是第一篇有關板殼的內稟理論,幾十年來深受國際間的重視。從此,我提高了自信心,敢於向一些疑難的問題進行衝擊。以後經過一年的努力,我終於打通了宏觀和微觀理論之間的關係,而且將薄板薄殼按中面薄膜變形、曲率變化、和殼的曲率三種量相對於厚度量級進行了理論方程的分類,而通過了博士論文答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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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1940年冬,我到校后第二次進見導師辛祺教授,詳細彙報了我在昆明研究的彈性板殼內稟理論,首先說明我選用以板殼中面為基礎的高斯坐標,他立刻就指出他的宏觀理論也採用同樣的坐標,並指出正確選用坐標系,是解決實際問題的重要基礎。我說明我採用了在變形中各點坐標不變的"拖帶坐標系"(Co-moving Coordinates),但變形前坐標框架的基本張量和變形后坐標框架的基本張量不相等,其差值的半定義為應變張量。他認為是一個創造性的觀點,在應變不太大的條件下,這個定義和經典定義相等。他認為這是典型應用數學思想指導下的創造。當我介紹不論變形前和變形后的基本張量的黎曼曲率張量必須等於零,因為他們都代表的實質的平坦空間,所以也就是代表變形協調條件。他拍案叫絕。他說:"你的博士論文的主要內容已經完成,不必介紹了,去詳細完成具體計算任務吧,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應用數學家,你已經懂得重視物理觀念的深化認識,同時也懂得用現代的數學工具簡潔地描繪物理觀念的認識"。在40年代,張量分析主要是用來研究相對論的數學工具,由於定義應變張量的困難,使用它來研究彈性力學問題的還很少。辛祺教授幾年前曾寫過一本張量分析的專著,但重點還是在研究相對論。當時,辛祺教授說,看來他有必要應該修改這本專著,增加微分幾何和彈性體的變形分析部分。當時他顯得非常滿意和非常高興,當晚要我和林家翹、郭永懷到他的家去晚餐和他的家人會見。第二天早晨又把我們叫去講出了有"捏著鼻子跳進海洋和爬出海面"的那一段印象深刻的教導。林家翹曾在1980年在北京講學時,同樣引用了辛祺教授的那一段話,可見他和我一樣獲得的深刻印象,在四五十年後,還記憶猶新。
本人結論:
1。錢老和愛因斯坦的文章同時發表在一個論文冊里,愛因斯坦肯定看過。
2。錢老的那篇「彈性板殼的內稟理論」 採用了張量分析的手段,黎曼幾何就是在張量分析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所以張量分析主要是用來研究廣義相對論的數學工具,錢老論文的一些技巧及結果與相對論的數學框架有相通之處, 完全可能得到愛因斯坦的讚許。
3。方舟子的物理學得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