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畢業分配中提到一同學畢業時因在監獄中被免除了去外地農村公社衛生院。應該談談這段歷史,這個人物。
他姓阮,長得高大威猛,善武術,是大學體育部長。也是資字頭。
事情發生在文革初期。因家庭背景,很早便被抄家,他自己中學時的日記本也被拿走了。父親單位的造反派轉交給我們學校。高層,包括班裡黨員幹部都知道,我們則一無所知。那是他中學時的記錄:想娶夏夢為妻,王丹鳳為妾,宮廷建在上海人民大道。。。。。。在幾個知情幹部的帶領下掀起了一股攻擊他的風浪(沒提日記)。我有點懵懂,便站出來說話:這是當前運動的大方向嗎--整一個學生。順便說說,他自己心裡明白,所以運動中走在最前面把矛頭指向校黨委。他於是視我為知己,請我去小店吃點心。後來事情披露了,天天在台上被批鬥,有幾個平時與他還可以的同學,揪著他的頭髮往死里打。我實在看不下去。
我現在每年回家請老同學吃飯這打人的傢伙還老來,真噁心(那找我談話的分配小組頭也來,不過他最近已病故)。後來我們都去農村了,他便留在上海監獄里。據說做獄醫,還好。我從農村回母校,他早已從監獄出來,並在學校有了個無所事事的職位,拿錢,不幹活。
現在還很活躍,是有名的專家。我是個一聽到專家就頭疼的,吃止痛片也不管用。上班去了,草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