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我接到了一位許久沒聯繫的香港朋友打來的電話,這位哥們兒一張嘴就操著一口鳥語說道:大佬,我哋咩時去燒槍啊?
你可別聽差嘍,並非是這位香港哥們兒約我真的到哪裡去「打劫」和「燒搶」,因為這香港人通常管「打靶」叫做「燒槍」。
其實我也一直在找機會去靶場燒燒我那幾條許久沒有燒過的槍了,更何況我那張「漁獵槍會」俱樂部的會員證已經過期了,也該重新去繳交會費和更換新的會員證了,所以我就即刻跟這位香港哥們兒約好,翌日一起到靶場去「燒槍」。
說起我在這加拿大玩槍,還要歸功於我剛從多倫多搬來溫哥華之後,在這裡認識的一班香港老移民的功勞。想當年這加拿大從東到西,從魁北克到溫哥華,在所有的東方人的面孔裡面,哪裡找得到幾個可以講國語的人啊,這些長了一張Mongolia faces的東方人,除了說英文、法語之外,就是講廣東話,幸虧我這磕磕絆絆的廣東話派上了用場,而且在那段時間裡並得到了飛快的提高,難怪在我移民之前就聽說,在國外不會講外語不要緊,只要能講廣東話就能生存,因為這廣東話就是第二外語嘛。
當年初到溫哥華的時候,那一班香港老僑們告訴我,你在加拿大想幹什麼都可以,就是都要先去考牌照,就算你想找一個剃頭的活兒,都要先去考個理髮的牌照才可以去找工作,就算你想去河邊釣個魚,都要先擁有Licence才可以坐在河邊去釣魚。
所以,小可在那一年裡沒幹別的,除了上班,剩下的時間盡都用來上課考牌照了,什麼長槍牌、短槍牌、獵牌、船牌、摩托牌······ 好嘛,當年給我媳婦氣的,跺著腳、蹦著高的跟我叫喊道:你還有完沒完了?你是不是還要去考個飛機牌和坦克牌啊?
我心說;我要真考下飛機牌,那我就去報考加航當機長去了,就去開飛機掙大錢嘍。
擁有了各種牌照就要置辦裝備,一次我去逛槍店,當我走進槍店竟然讓我的眼前一亮,原來我看到槍架子上擺著一排中國造56式半自動步槍。
我對這種半自動步槍太熟悉了,因為當年在我報名當兵之後,在新兵連訓練的日子裡,連長發給我的第一支槍就是這玩意,那年我17歲,稀罕的我日夜都槍不離身,就連夜裡睡覺都抱著那條跟燒火棍一樣的56式半自動,得空就把這條56式半自動步槍拆開擦拭,所以,我現在用布蒙住雙眼,在一分鐘之內都能把這56式半自動步槍拆卸安裝完成。這都要歸功於當年我的勤奮,所以在新兵訓練結束的實彈射擊中,小可的九發子彈(應該每人十發子彈,但是連長在全連120個人頭上,每人剋扣出一發子彈,留作連幹部們自己過槍癮用)打出了89環的全連第一的好成績。
所以,當我看到槍店裡槍架子上擺放的56式半自動步槍時,便不由分說,毫不猶豫的購買了一隻,以作為對青春時的紀念和珍藏。
那一日當我跟香港哥們兒在靶場燒完槍,在收拾場地的時候,我看著被我打穿的一張張靶紙,那些彈孔都集中在靶心處,不禁讓小可心中暗喜,小可在年輕時練下的這基本功看來是功力不減啊,隨後便留下一張靶紙當做成績單,貼在了自家車庫的牆上留作紀念。
在開車回程的路上,我不由自主的就哼唱起舊時的歌曲《打靶歸來》。
日落西山紅霞飛,
戰士打靶把營歸,
胸前的紅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咪騷辣咪騷,
辣騷咪導瑞,
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坐在我旁邊的香港哥們兒一臉傻笑的望著我,用鳥語問道:你唱啲系咩啊?
我扭臉看了他一眼,然後得意的對他說道:這個你甭問,說了你丫也不懂。
回到家裡看到新華網報道,在北京玉淵潭的湖面上,忽然冒出一個22米高的黃色吹氣的大蛤蟆,並配有照片為證,小可不禁啞然失笑,習哥的反腐運動看來阻力不小啊。
不過小可坐在桌邊,邊擦拭燒過的槍械邊在想;如果北京也讓玩槍,那玉淵潭湖面上的吹氣蛤蟆倒是一個不錯的靶子,憑在下的槍法,應該說想打蛤蟆的左眼,就不會打蛤蟆右眼。
讓子彈再飛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