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難有清靜軒
懷舊時節夢校園
回爐武大山水間
欲將修鍊至永遠
參加工作以後,懷念起大學的瘋狂時光,回味起校園的浪漫感覺,於是,又找到了一個機會回到大學校園,體驗充電的樂趣,然後在婚姻一欄,填上「非單身」,藉機清純脫俗一次,抓住青春的尾巴,好好揮霍一把。
3月的一天,我把鬍子修得乾乾淨淨,從老家坐車到武漢,參加了武漢大學生命科學院的博士生考試。當我一身深棕色呢子中山裝走進位於東湖邊的考場,在場的考官和學生們一起抬頭看著我:有沒有搞錯?拍電影啊?我自己也覺得有些誇張。這個年代的年輕人,流行的是休閑裝,我的「時光穿梭」跨度是不是也太大了?
不過,當我坐下來環顧四周,發現坐在這裡的並不是清一色的學生,許多「上了年紀」的上班一族也「混跡」於學生們中間,我也就放心了,至少我不是孤軍作戰,後來據說武大校園最大學生的年齡是78歲!這年月,越來越多的上班族在工作中感受到知識的飛速更新和充電的必要,也有一些是由於厭倦了工作單位的人情世故而逃避現實,於是,他們背起了書包來到大學校園。為了這3門專業課和英語考試,我也是閉門自修了3個月,老天總會給我個機會吧?
有人說大學的象牙塔就是那麼回事,越高越危險,還不如下海經商。可我就是覺得讀書才是正道,「智商」遠比「經商」重要。
時間過得很快,8月份,我就拿到了武漢大學的博士生通知書,也與我的導師見了面,詳談了我的畢業論文專攻方向。導師是湖北省遺傳學研究領域的首席科學家,治學有方,早年畢業於美國某知名大學。與導師剛回國時相比,現在的武漢大學生命科學院變化就大了,新建的生命科學院大樓(逸夫樓)是校園裡建築面積最大(2.3萬平米)、夜晚最燦爛的明珠,也是全國最大的生命科學大樓,座落於珞珈山和獅子山之間、6萬平米的珞珈草坪廣場南端。北樓最大,是一個「四角大樓」(比不上美國的五角大樓),主要科研機構都在這裡;南樓最小,像一根「定海神針」,主要是後勤保障機構;西樓是一個圓盤狀的會議大廳,在夜間猶如「太空飛碟」,銀色閃耀!
選擇武漢大學,也是我多年的夢想。早年上大學去了南方,卻沒有感受過自己家鄉的第一高等學府,總覺得是人生一大遺憾。武漢大學位於有「九省通衢」之稱的「江城」武漢市,坐擁珞珈山,環繞東湖水,地勢蜿蜒起伏,錯落有致;校園綠樹成蔭,花香流溢;建築獨具風格,美崙美奐,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大學之一,全國最美校園排名第一。在這樣的環境中學習,真是爽啊!
9月的一天,我隨著報到學生的人群,到校園裡依山而建的露天廣場報到。廣場上的確是人山人海,紅旗飄飄,有點文革時期紅衛兵「串聯」的感覺。我找到生科院的橫幅,下面坐著一排本科生,登記、付款,然後就是領學生證、宿舍鑰匙等等。我拖著一個100 X 120的巨大黑色箱子,把一路的學生們驚呆了,好像本人是來自宇宙邊際。
我的宿舍:楓園十二舍221房,電話:87340681。一想到自己將會在這裡度過最後的「青春貴族時光」,心裡有些激動。漂亮表妹也特意趕過來,幫我收拾房間、打掃衛生,還在牆壁四周粘貼了安室奈美惠、深田恭子、濱崎步和藤原紀香等日本MM的大幅照片,晚上一個人時可以「暗戀」一把。武大校園的學生生活區已形成櫻園、梅園、楓園、桂園等,各有特色和情趣。楓園,想必一定是有楓樹了;不過,到了楓園,卻是一片桂花飄香。原來,楓園也有很多桂樹,9月正是丹桂飄香的季節。
第二天,我就到二手市場買了一輛摩托車。要知道,武大校園佔地面積約5508畝,內有珞珈山、獅子山、側船山、半邊山、小龜山、 火石山等,蜿蜒起伏,校園小路忽高忽低。上一屆的校友說,在武大校園上課,沒有「先進」的交通工具,那將是慘不忍睹。雖然武大的讀書郎自稱是「武大郎」,卻很少能夠學會武松的輕功本領,畢竟珞珈山上沒有老虎。女人是老虎?不對。小和尚也知道:老虎不吃人,模樣還挺可愛!珞珈山的「老虎」MM們,的確是一大風景。看緣分吧!
9月12日上午,全校幾萬名學生在那個露天廣場舉行了開學典禮,期間還有升國旗儀式,都被我的攝像機一一保留下來。那個場面的確是十分壯觀:露天廣場位於珞珈山和獅子山正中間,全部的水泥凳子都建在半山腰,那個漫山遍野的學生黑壓壓一片,傾聽校長發話,眼前浮現出「黃埔軍校」的場景。
騎上摩托車,瀏覽校園錯落有致的山水和建築,爽到極點。登高遠眺,視野開闊。校園內的未名湖,四周綠樹環抱,中間的噴泉帶來清涼;仿古建築構思精巧,群而不亂,典雅凝重,銀牆琉瓦掩映於蒼翠林木和萬花叢中,更顯得儀態端莊秀麗。這優美的自然環境,與民族風格的建築群體和詩情畫意般的園林藝術融為一體,令人留連忘返,構成了古樸、幽雅、寧靜、舒適的校園,正是造就千萬優秀學子的理想園地啊!
武漢大學有一批建於上世紀30年代的古典建築:如老齋舍、行政大樓(原工學院大樓)、老圖書館、老體育館(宋卿館)、原理學院大樓、半山廬以及學生宿舍、學生食堂等,大多為銀牆藍瓦建築,其中,老圖書館規模最大,氣勢磅礴,高低錯落,佔據整個一座山頭(獅子山)。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又興建了新圖書館、生命科學大樓(逸夫樓)、電教中心、科教大樓、教學實驗大樓、法學院大樓、管理學院大樓、外語學院大樓、測繪科技大樓、醫學院大樓等,其中部分為仿古建築。
從楓園騎車向北3分鐘,從後門出校園,就可以看見一望無邊的東湖。東湖是一個自然湖,水域面積33平方公里,是杭州西湖的6倍,生長著魚類18科67種,淡水魚中以武昌魚最為名貴。宿舍前面的楓園餐廳,是一個2層樓的學生食堂,由於楓園是一個博士園,旁邊是留學生宿舍,這個楓園餐廳很是講究,中外飲食品種繁多,武漢小吃也是很齊全,自然少不了武昌魚。
開學后,學習時間還是比較緊的,除了3門專業課、一門現代生命科學發展前沿的演講,還有哲學和英語。長期沒有上課,還是有些吃力,好在很快就適應了。上哲學大課,是兩個學院的班級一起上,講科學發展史,老師還要點名;上英語課,老師講經濟學《國富論》,這也是我學習經濟理論的開始;在英語聽力課教室,電教中心的條件還是不錯的,就是沒有空調。夏天流汗、冬天哆嗦;發音不準,老師也將就了。專業課就簡單了,基本自學,老師指導一下,給一些比較有深度和難度的題目,自己做。
武大珞珈山的小山坡,上下坡度有40度左右,走路很是吃力。上課的教室,又是老遠老遠,而且又不集中,有的課在中心草坪那兒的電教中心,有的課則在靠近西區的教學樓,同學們大多住在東北角的博士樓。宿舍、教室、實驗室三個地方,形成一個三角形,真是佩服自己的英明決策:有摩托車呀!
秋季雨後的心情,格外清新。自習時,坐在宿舍的窗前,望著珞珈山的秋林,詩興大發:
《楓園》
雨後楓園涼,
山麓丹桂香。
學子窗前賞,
靜待紅葉訪。
《天涼好個秋》
一層秋雨一層涼,
銀杏扇葉漸變黃;
夏蟲冬眠珞珈山,
山下一片讀書忙。
《雨景》
小雨知風柔,
不見東湖瘦;
紅葉飲秋露,
映得岸邊秀。
《秋蟲》
東湖一片秋色好
秋蟲岸邊歇樹梢
丹桂飄香已多時
羞得楓葉滿地笑
《深秋》
山下紅葉落
深秋晚風磨
釀得丹楓酒
共與佳人酌
我們班集體雖然很大(近100人),還是很團結的。一說收班費,大家都很積極;拿到課外作業題,很快就有人弄出答案,大家相互交流。元旦前的幾場考試,也都能順利過關,包括英語口語和聽力。就在這詩情畫意的校園生活中,度過了第一學期。
最重要的還是提前買車票,武漢真的就是「九省通衢」之地,每個車站都是人山人海。一放假,大家都是趕緊回家抱老婆孩子去了。不過,對於外地的同學,也有一些家人來探訪的,畢竟武漢的春節又是一番特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