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上台不久就說 「不能用后三十年否定前三十年」這樣的混賬話。沒經歷過「前三十年」的年輕人對共產黨在那個年代做的惡沒有切身體驗當然好騙,但的確有不少經歷過前後三十年的人也會去懷念「前三十年」,這就不禁讓人納悶。這篇文章給出一些不錯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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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為什麼懷念「前30年」?
老漢雖然開始糊塗,但依稀記得「前30年」的一些事,想說給大家特別是70后的年輕人聽聽,為你們判斷是非做個參考。
怎麼評價前30年?我看應該以林彪元帥的1971年事件為界限。
共和國成立以後到1971年,以潤之先生為首領導者主要做了幾件事:
其
一,完全倒向「前蘇聯」。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結果,從建黨到「武裝保衛蘇聯」再到第三國際的領導。49年後,中國可以說是全盤「蘇化」,從理論到經濟模式
無異於蘇聯的翻版。高度集中的體制可以在特殊時期舉全國之力完成某些全局性的工作,但計劃經濟的痼疾使經濟發展不可能走上良性循環的軌道,「短缺經濟」成
為經濟發展最突出的特徵;
其二,以虛妄的「保家衛國」參與朝鮮的「侵略戰爭」,與聯合國對抗,導致政治上、經濟上、外交上的全面
孤立。為了凝聚國內人心,潤之先生為首領導者以資本主義國家為對立面,要「解放世界上「三分之二」被壓迫人民;為抵抗根本不存在的美帝國主義及其走狗的侵
略,搞勞民傷財的「大三線」建設;60年代以後,又舉起國際共產主義領導者的大旗,反修正主義,「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搞「小三線」建設;無視國力
支援世界革命;
其三,確立了「以工人階級為領導,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無產階級專政」的政治架構,以階級鬥爭為綱、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造成社會的斷裂,社會各階層的差異被引導成對抗性矛盾。在階級鬥爭為主線的方針指引下,錯過了科技革命帶來的發展經濟的機遇;
其四,進行了「三大改造」,農業合作化背離了農村生產力發展水平,且為實行「剪刀差」剝削農業提供了體制前提;「手工業和資本主義工商業」改造和隨之實行的全面「公有制」,扼殺了經濟發展的活力。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給社會發展帶來災難性影響;
其五,意識形態及文化領域實行的專制,使這些領域出現了「萬馬齊喑究可哀」的局面,使民族失去了創造力和思想。同時,社會信息的不對稱,使公民成為「愚民」,就如同今天的朝鮮;
其
六,建立了高度中央集權的體制。國家宏觀、中觀、微觀的決策權、執行權都集中在黨和政府,國家機構龐雜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政治掛帥成為管理國家和選拔幹部
的最高準則。戶籍制度及政治審查制度(包括結婚)使公民失去了應有的自由,公民沒有納稅人的概念,他們認為所有一切都是黨和政府的恩賜。等等。
林
彪元帥事件標誌著「理想」的破滅,71年到79年,潤之先生及繼承人的影響力減弱,以小平先生為代表的改良派在與潤之先生及繼承人的博弈中進進退退,直到
78年才初步確立了改革的目標。縱觀前30年的歷程,老漢不禁要問:馬列主義、社會主義、計劃經濟,我們真懂嗎?以西歐19世紀為背景創造的馬列主義真的
適合中國的亞細亞生產方式?
那麼,為什麼許多人懷念「前30年」?依老漢看,大致有這樣幾個因素:
其
一,中國思想傳統的經濟基礎是小生產,他們愛幻想,不穩定。經過多年的戰亂,人們渴望穩定、富裕、有尊嚴的生活。他們並不了解馬克思的學說,但如果把馬克
思的學說解釋成「人人有工做,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人人平等,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可以「跑步實現共產主義」,他們是擁護的;如果把阻礙實現上述主
張的說成是資本主義、帝國主義、資產階級,他們是仇恨的。老漢這把年紀的人「怕」「復辟資本主義」,實際上,資本主義是人類文明的產物,中國根本沒有資格
復辟,華夏文明根本沒發展到那個地步。所以,前30年所有的不是什麼覺悟,而是愚昧。記得有一次大家討論文革,有人懷念「前17年」,我說,沒有17年
(49-66年)的愚昧,就沒有文革的悲劇。
其二,盲目崇拜。中國人愛造神。因為是小生產者,他們無力維護自己的權益,因此,總
是寄希望於神和奇迹。偉大領袖仙逝,可以立刻樹立一個「英明領袖」,「東方紅」變成了「交城的華政委」。中國人自己造神,然後拜神,在神的身上寄託著期
望,神的破滅也是一代人期望的失落。所以,懷念前30年,是懷念一代人的理想、青春、信仰,一代人的一切都在神的光環里;
其三,
人的本性。俗話說,人之初性本善;又說,人之初,性本惡。依老漢看,既不是善,也不是惡,而是性本懶,即惰性。我常對人們說,要是沒有冰川期,咱們不會從
樹上下來,屁股後面都有尾巴。前30年,什麼事情用您操心嗎?國家的事,說是需要人民關心,但哪件事是百姓能夠左右的,不過就是跟著哄罷了;企業、單位的
事也一樣,哪件是您參與決定的?個人的事,吃什麼,吃多少是政府定的;幹什麼,是黨安排的;結婚是組織同意的;住房是單位分配的;買個自行車也是組織分配
的。除了干好工作,沒有什麼是需要您操心的,在社會問題面前我們惰性十足。90年代初,我去一個軍工企業聽到一件事,一位勞模自殺了,原因是企業效益不
好,讓職工「自謀生路」,廠里只發生活費。這位勞模不善交際,什麼也「謀不了」,母親住醫院,孩子要學費,無路可走了。改革開發以來,什麼都要自己謀划,
真是困難。30年,我們謀生的「功能」退化了,如果能夠重來過,我相信我們許多人的智商和能力不會在你們70后以下。
其四、社會
斷裂的結果。無庸諱言,懷念30年的,大多是國企職工、事業單位職工和一般幹部中出身較好的人。在前30年以階級鬥爭為綱的態勢下,國企職工、事業單位的
職工和一般幹部中出身較好的人有很高的「政治地位」,他們是潤之先生為首領導者確定的革命的主力軍。地、富、反、壞、右是階級敵人,專政對象;知識分子是
改造對象;手工業者、自由職業者是小資產階級,也屬於改造對象。在那30年中,「革命的主力軍」看著那些原來在經濟、社會地位優於自己的階層的「遭遇」,
心裡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愜意」。尤其是文革中,糞土當年萬戶侯,領導幹部威風掃地,雖然是政權內部鬥爭的結果,但「革命的主力軍」也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愜
意」。改革以後,那種「愜意」蕩然無存了,怎能不感慨。老漢再多說一句,由於中國沒有經歷真正的資本主義階段,所以,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無產階級」,那些
自稱是無產階級(包括先鋒隊)的人的臀部,大都有小農社會的紋章。
其五,不可否認,前30年人們的政治熱情高漲,雖然有極大「烏
托邦」成分,又因為物質極度缺乏,所以,平均主義是社會主流。老漢常說,中國教育最失敗的有兩個問題:一是英雄主義教育,從沒有教育學生怎麼做普通人;二
是集體主義教育,從沒有教育學生怎麼做一個獨立的合格的公民。所以,儘管前30年社會風氣較好,但基礎存在很大的問題。一旦社會環境變了,經濟條件變了,
就出現了「三信」危機:即信仰缺失;信心缺失;信用缺失。
老漢覺得,應客觀對待歷史,要以史為鑒,不加分析的懷念是不明智的。我覺得,要堅持改革,中國才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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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眼看人 彤芯.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