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國的人恐怕都有一種經歷,那就是對中文的敏感度大大提高。無論多嘈雜的環境,偶爾飄來的隻言片語,只要是中文的,都很容易捕捉到的,若是外語,得仔細聽才行。
從那天以後,關於那女孩的各種信息就成了我易於捕捉的"中文"了。表哥所在的廠極小,這幾個同為學校里的同事自然走動的就多,加上後來,長里的一個小組包了一個"外活",去另外一廠去給人家噴漆,從而免了運輸上的麻煩,而他們恰又都在那組。
於是,她的各種情況就從表哥那源源而來。她家裡的情況,如哪一個姐姐又回來探親啦,大姐的孩子接過來由她媽媽幫忙帶啦等等,在廠里又有了什麼話題,也是飯桌上的話題,從而知道她有寫字繪畫的特長,還曾有過脫產去畫什麼畫的經歷,又知道她游泳也還不錯,代表公司到局裡參加過比賽什麼的。
別誤會,表哥當時已和他的一個"兵團戰友"明確了戀愛關係,(出土文物級別的詞兒),說到她的同時,還會說到廠里的其他的人和事,只不過那些相當與我的"外語",接受的靈敏度不夠罷了。
隨著時間,她過來送信的次數多了起來,而平時同事間的交往也越來越"豐富",和她見上一面的機會就從"偶爾"升級為頗為"經常",但由於我當時還在高中,受所謂"男女界線"的影響,沒有和這位時不時出現的女孩有過什麼交往。最多,就是多看幾眼罷了。
但隨著他們活動的豐富到了一起去看話劇的時候,情況就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