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言論的收益與代價 寫在美國大選之前

 

 

明天就是美國大選，電視里Obama， McCain 依然馬不停蹄的做最後的衝刺。翻開任何一本雜誌，NewsWeek，NewYorker，Economist， 都是通篇有關候選人政策，觀點的討論。當然不能漏的是形式各樣的諷刺與漫畫。最近的熱點依然不外乎經濟，房產，稅收，華爾街，石油，污染，還有便是倒霉的現任總統布希。按理說布希第二任要比第一任做得好得多（民主黨控制議會，從而限制了他許多權利，他的政策也顯得更合乎情理些）但隨著房市的倒塌，華爾街的消失，和被譽為百年一遇的金融風暴的影響下，布希的支持率低於25%。而他的上一任柯林頓是現代美國總統中離任時公眾支持率最高的總統，超過60%。

 

我第一次在David Letterman 的late show上面見到他羞辱總統的時候也感到過詫異。那幾乎是一種毫無保留的「惡意中傷」。從整個show的開始，他便開始喋喋不休的諷刺這位總統，從他的醜聞，到他的助理，到他的妻子。而且還不時開各種各樣的玩笑。有趣的是，那位總統過了幾年以後又坐上了他的貴賓席。他就是柯林頓。他們談笑，握手，討論，就好像以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最後，Letterman 尊敬地起立歡送柯林頓「Mr. President, thank you for coming."

說柯林頓不知道Letterman曾在他背後諷刺他估計是假的。他和萊溫斯基的那段插曲成為所有late show，talk show 主持人經久不衰的諷刺話題。那麼當時我作為一個局外人來看，便自然而然的有個問題，為什麼允許這樣對自己總統的譏諷，為什麼需要自由言論，它到底帶來了些什麼利益以至於美國人會對它那麼樂此失彼？

正巧最近在讀「論五四新文學運動中胡適的歷史作用」裡面有提到五四運動期間所提倡的白話文運動。「白話文運動是適應思想解放運動的必然產物。白話文運動的勝利，又反過來促進了思想解放運動，促進了新文學運動的蓬勃發展。歷史的發展就是如此。」我想白話文如此，自由言論也是如此，他們都是解放思想的保證。

思想解放的一大好處便在於形形色色的idea，想法，觀點，都可以浮現在觀眾的面前。當然這裡面可能有毒藥，有炸彈。但一個肯定不可否認的事實是各種思想整體數目增加。有句話叫「You are not guilty till you are proven" 你在沒有被判之前都是無罪的。那麼誰來做這個判斷呢？在法院自然是法官。在平時自然是你自己本人了。

如果說考試讓人更聰明的話，那麼很大一部分都是從選擇題來的。從小學，中學，大學，做過的選擇題比比皆是。想象一下在做這些選擇題的時候，它們幫助我們知識的鞏固與提高，便很容易想到思想解放也是自我教育的一部分。更多的選擇題，提供了我們更多選擇的機會，從而提高了我們的智商，判斷能力和免疫能力。所以說一個生活在思想解放的社會里的人可能會更聰明，這可是一個很大的好處。

那麼自由言論的代價呢，除非你成為一個名人或者總統，我想我們一般人更多可能遇見的情形是，正確的思想，行為一時得不到統一，從而會多走彎路。但長久來看，依靠幾個人的力量總小於依靠所有人的力量吧。如果你覺得你的選擇一定比別人高明，一定是陽光大道，那麼等一下其它還在羊腸小道上徐徐而行的其它人吧。總有一天，他們會記得你，並在其它領域給你指出一條正道。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自由言論的收益與代價，我也加入David Letterman的隊伍，去嘲笑一陣布希或者McCain， 或者Obama，雖然我希望Obama會贏得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