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2015年的祈禱
01/01/2015
由於地緣的原因,上海一直是我從小心目中「海派」的代名詞,也是我期盼學習、工作和生活的城市。在計劃經濟的年代,上海就是時尚和名牌的代名詞,無論是自行車、縫紉機、收音機,還是巧克力、羊毛衫、手錶,上海「大白兔」的香甜、上海「市一百」的擁擠、上海「外灘」的浪漫,穿鞋時尚「男穿博步,女穿海棠」......一切的一切,在記憶中的深處:上海就是一切先進的代表。
上海的管理也是獨樹一幟的,上海是第一個人工使用紅繩,來攔堵「闖紅燈」人的城市;上海是第一個使用「督查」,來控制警察濫用權力的城市;上海也是第一個「店堂高人」的城市,高坐在擁擠的購物環境里的老人,不斷提醒顧客「當心小偷」;上海還是第一個充分發揮街道大媽能力的城市,無處不在的大媽們充當著「間諜」的角色,去控制著一個人來人往城市的犯罪率;上海更是第一個讓外地車輛繞城跑的城市......上海的這一切經驗,無不在華東地區甚至在全國得到借鑒,因為,上海就代表著中國的「先進和時尚」。
可今天,2014年的最後一天,上海卻讓世界認識到,這一切的「先進和時尚」,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場新年聚會,讓全世界人看到了這樣脆弱的踐踏:35死43傷!
痛心疾首。
仔細看了一下現場圖片,發現這場晚會是在外灘一個有梯度的場地舉辦的大型迎新年活動,比較一下紐約時代廣場的「一片平川」,這樣的場地可能造成的踐踏幾率無疑是非常高的,組織者在舉辦這場活動之前,就沒有一個人對可能造成這樣的災難提出「質疑」嗎?憑上海人的「精明」,就沒有意識到這場悲劇的產生?
毋庸置疑,這場慘劇發生后,政府必然會找一些「替罪羊」來平民憤,但死亡的35個人和他們的家庭,又有誰來替代他們新年裡的痛苦呢?這些都是風華正茂的年輕人,他們一個人的生命,或許承載了整個家庭的希望,一個人的離去,帶來了整個家庭的坍塌。
請不要說這樣的慘劇與自己無關,讓你置身其中,就知道心有多痛、傷有多深,他們是自己的同胞,更是自己魂夢雲繞的那片土地上發生的人為的、可以避免的慘劇。
中國是個人口大國,無論搞什麼樣的活動,都會人滿為患,各地政府在沾沾自喜「某活動創下參與人數歷史記錄」的自淫中,是否把老百姓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要知道,在這樣的擁擠環境中,有一個仇視社會的「異類一族」,都會導致極大的社會傷害,中國社會的「不穩定」,已經讓這樣的大型活動出現悲劇的幾率大大增加。
在上海警方對事故調查結果公布之前,筆者不想把這次「人為」的慘劇歸結於「異類一族」,但這次上海的悲劇,無意為中國各個城市老百姓敲響了警鐘:遠離人群,遠離喧囂,找一片屬於自己的安靜。
筆者在美國曾經參加過某慶祝活動,偌大的禮堂臨時搭建的場地,按規定只能有600人入場,但場地之大,2000人入內也不是問題,但警察堅決不讓,說是出現意外撤退有難度,當晚會出現超額后,警察堅決杜絕人員繼續進入,否則將取消該場晚會,最後,會場外擠滿了未能進入會場的人群,組委會一而再再二三地向未能進場的來賓表示歉意。這就是美國,死板一塊的美國,不講人情的美國!
大型活動的場地、燈光、人力、流程、內容......是組織者必須考慮周全的因素,筆者相信上海的組織者會考慮到其中的安全因素,但一味無限制地「創造」參訪人數記錄,則是少數官員追求的「政績」,你們就不想想,一旦出現意外,如何有效安全地撤離如此眾多的、創紀錄的人群?
說實話,黃金周時各景點的「人山人海」,是各地政府正在創造悲劇記錄的「潛意識」和「潛行動」,對經濟和政治效應的追求,「人氣爆棚」的現象短時間內不會杜絕,不控制人數,是中國各種聚會最大的「潛悲劇」,新年裡,筆者想對管理者進言:如果可能,請盡量不要讓「人氣」沖昏您的頭腦,把老百姓的生命,放在您的「中國夢」最重要的位置!
上海,您走好!
2015,讓我們祈禱!
(本文寫於2014年12月31日,完成於2015年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