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父輩的關係。俺認識很多(也許是國家級的)名中醫。說實話,從讀了魯迅先生的文章開始,俺是不相信中醫的(俺只相信自己。[em:4:])。不過,無論是中醫西醫,能治病就是好醫,否則就是吹牛。中醫得到世界的承認,尤其在醫學研究最發達的美國、加拿大等西方國家的承認,包括納入其醫療保健體系,從中國引進人才,(老外)留學生赴中國傳承(就像唐三藏到西天取經一樣),絕不是靠吹牛的。
作為一個人,特別是有病的時候,誰不想自己活得長壽一點,病的時候舒服一點。當你有病的時候,你又是如何選擇醫院、乃至醫生的呢。是最尖端的醫療儀器,還是最尖端技術加上最牛的醫生。假設你有能力選擇,如你是皇帝、或者你有關係、或者你相信你有足夠的錢,很多很多的錢。舉例說,你可以每周從中國到美國治療一次,或者如每周從北京飛到哪個城市診療一次。哪怕你是帝王將相,在疾病面前還是人人平等的,只要醫生不想動,就得你去。
俺的一位中醫親戚非常有名,很多學(西方)自然科學的老教授都對其讚不絕口。一直以來俺總以為是因為他們在俺面前客氣。多年以後,俺才發現原來他手下的病人死亡率特別低。在他還是住院醫生的時候,他所在的醫院還為此成立了(心血管病)中西醫結合小組和西醫教授作比較。「眾所周知」的是中醫理論並不擅長治療急救。事實上俺這位親戚也用西藥,但是使用方法和西醫藥典的理論相反。數據是最有說服力的。隨著年月的增長,俺這位親戚參與成立的科室成為全醫院最大的科室,他的醫院從解放后的一個破廟變成據說是全中國(如果不是全世界)門診量最大的醫院。他也當之無愧地成為「學霸」。
俺的另外一位親戚理論上也是中醫,不過是動手術刀的。也非常非常有名氣。一到周末就特別忙下鄉做手術。畢竟很多手術的病人不能長途送到省城救治。動手術刀的能力也許是天生的。當你想象割向你的鋒利的手術刀如果偏了一毫米...或者深了一毫米的時候,無論你是帝王將相,還是富可敵國,都可能再無富消受。俺不知道這位親戚收過多少紅包。不過俺知道第一位親戚光是將海外病人的紅包(因為無法退還)轉贈給希望工程都不止巨萬。至於中醫和手術有什麼關係,也許是俺聽說的他們都練氣功吧。練氣功可能不能防癌,但是在射擊比賽、手術台上面手不要抖方面,也許就有明顯的不同。
中醫在世界上揚名,還有賴於那一場非典型肺炎。特別是在批判中醫最不遺餘力的香港。作為門外漢,武林裡面總是門派林立,有自詡的名門正派(如西醫),也有邪魔外道(如中醫、藏醫、自然醫學)。就是名門或者邪魔里,不同的傳承之間也時常爆發口水戰。還是那句話,誰死得人少、後遺症少、副作用少,誰就贏得了病人,乃至贏得了選票,佔領了市場。中醫(理論)治療非典型肺炎的療效如此之顯著,不但世界衛生組織要派員來華取經(也核查數據是否造假),還直接地推動了各西方國家力排眾議將中醫「合法化」的進程。香港有一部關於非碘的連續劇裡面有兩位大陸赴港援助的中醫醫生,醫生真人俺也見過,俺不得不說她們樣子演得很象。
俺在多倫多的時候,俺不學醫,也不從事醫學研究。但因為工作研究的關係,每年都會和多倫多大學醫學院、大學醫療網路或者多倫多病童醫院的一些教授交流。俺發現,這些研究慢性病如癌症的教授們(的博士們)除了也研究基因、藥理等問題,也清晰地指出西醫西藥的後遺症問題。中醫中藥經歷成千上萬年的「人體試驗」,毒副作用被發現被克制去除。而西藥及西醫(新的治療方法)往往只有幾十年時間,很多後遺症要待到病人成年衰老以後才知道。最典型的就是放療本身也誘發其他癌症這個弊病;而普通製劑清開靈治療西方「無葯可治」的抗萬古黴素金黃葡萄菌感染更是美談。事實上,西方的研究也是靠攏強調愈后,強調人體平衡。
在俺看來,醫學與其說是一門人體科學,還不如說是一種藝術。這恰恰是西醫最大的短處。沒有兩個病人是相同的。相同的方法或者用藥量到了另外一個病人身上,可能就會致命。在中醫學習中,抄處方是很多乃至是中醫博士生的必經歷程。關於這個問題俺也是門外漢。某次回國和一位兒時玩伴,學中醫,現在是某省級醫院急診治療的高級職稱醫師,聊起的時候,也有有趣的話題。當你面對一個初次就診的病人的時候,沒有(西醫最依賴的)歷史(體檢)數據,驗血什麼可能都來不及,乃至病人可能神志不清乃至不能說話的時候,你怎麼決定急救方案。你是病人乃至病人家屬最大的希望。除了他的知識和經驗,他說,他會用周易給病人佔一卦。
醫學是一門高深博大的科學。醫生被賦予人類社會最至高無上決定病人乃至還活著的人生死的權力。人類社會培養的每一個成名醫生背後都有無數的人命。如果哪個門外漢讀了幾本醫書拿著藥典就以為得其精髓。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評論一樣你所不了解的事物時,謹慎的態度是尤為重要的。